趙雲稷皺了皺眉,“學這麼多……你還要經營飯館,不累嗎?”
蒼耳心想,這跟前世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相比,已經算是輕鬆的了。
再說不管是樂器,還是書法、插花和茶道,她並不是一點基礎都沒有的,隻是鄉下小村姑這個人設讓她沒法把自己的技能全部拿出來。
換言之,她隻是想找一個能幫助她
將自己本身會的東西鞏固升華一番,並且能夠名正言順展露出來的一個工具人。
這樣想著,她笑眯眯地開口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勞逸結合嘛!對我來說,這些隻能算是消遣而已。”
趙雲稷想了想,也漸漸放下心來。
反正自己每天都要過來,若是她把自己搞得太累,到時再阻止也不遲,總好過現在在她的興頭上潑冷水。
又斟酌了一會兒,他建議道:“有一個人能勝任這份工作,哪怕你連君子六藝都想學,他也能教得了你。”
哦?全才嗎?
蒼耳頓時起了興致,“是誰啊?難請嗎?束脩高嗎?”
趙雲稷笑言,“對你來說應該不難請,束脩也不會很高……他叫田子越,是京城最大的書院——淩雲書院裡教書的先生,博覽群書、學富五車,是全天下讀書人最想要拜師的人。”
姓田……
蒼耳怔住,“是田攸言家裡的人嗎?”
趙雲稷點了點頭,“他是田老太師的三子,攸言的三叔。”
蒼耳有些為難,“我跟田攸言也不過是通過你見過幾次麵罷了,他的叔叔既然這麼有名望……也不一定會給我麵子吧?再說我沒有父母高堂,甚至沒有個正式住的宅院,請個男先生……不太方便吧?”
她想的都是實際中存在的困難,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趙雲稷在聽到她說“沒有父母高堂,也沒有能住的宅院”時,一瞬間心
疼不已的眼神。
蒼耳兀自發愁,“還是換一個好請些的吧!”
趙雲稷勉強按下所有的心緒,笑著開口道:“我剛才都說了,彆人請不動,你請肯定不難,至於束脩……他也不一定會要。”
既然程家知道了蒼耳的身世,那田老太師肯定也會知道。
若是知道蒼耳想請先生,老太師一定不會錯過這個能跟她培養感情的機會。
蒼耳嘿嘿笑了。
這話說得……也太意味深長了一些。
程家和田家的反常,她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也知道有些秘密應該快要浮出水麵了。
說她消極也好,冷情也好,她暫時還不太想麵對這些糾葛。
可這一刻,看著對麵的人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無所遁形了。
她有些踟躕,“那個,我……”
“沒關係。”趙雲稷打斷了她的話,“不想麵對的事情可以不去麵對,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陪著你。”
不管她到底姓什麼,她是誰家的女兒,都改變不了她是蒼耳的事實。
在他心目中,她永遠是那個他在白石山上第一次見麵就有了深刻印象的人。
蒼耳定定地看著他,她突然低聲笑了出來,“好,名師才能出高徒,那我就試著去請一請這位子越先生吧!”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有違她來京城的初衷,積極麵對才是上上策。
正巧,她需要有人幫她解疑答
惑……那就從這位子越先生入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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