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稷回到東宮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
他的貼身小太監來喜迎了過來,“殿下,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趙雲稷止住了腳步,“……有事兒嗎?”
來喜忙道:“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之前皇後娘娘又過來了,等了小半個時辰,見您一直沒回來,娘娘就先行離開了。”
趙雲稷點了點頭,“知道了。”
來喜欲言又止。
這個月都第四回了,娘娘又發現殿下深夜出宮,再有下一次……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正發愁著,突然聽見了自己主子的喊聲,“來喜,去把徐安叫進來。”
來喜連忙應了一聲,“奴才這就去。”
徐安是東宮的侍衛統領,平時在暗中保護趙雲稷的安全,一般不出現在人前。
聽見主子的召喚,他立刻推門進去,“卑職徐安,見過殿下。”
趙雲稷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麵,麵色有些凝重,“徐安,你去查一查……這京城的高門大戶中,十八年前的冬天,大概是臘月附近,有沒有出生的女嬰,後來又消失不見的……”
他應該相信蒼耳的,可是什麼都不做,他心裡真的放心不下。
幸而他離開白石山的時候,外祖父已經預料到了蒼耳的個性固執,一定不會輕易接受彆人的幫助,因此他將他所知道的關於蒼耳的信息全都告訴了他。
徐安貼身保護趙雲稷,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開口,但
他一句話都沒有多問,而是朗聲應道:“卑職領命。”
趙雲稷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等徐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趙雲稷這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陶瓷小罐子。
這是他臨走的時候蒼耳塞給他的。
“這是我自己做的養生茶,你時常熬夜,多喝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東宮裡什麼樣的茶葉沒有?
但他還是珍而重之地收下了這罐茶葉,並且告訴她,“我會按時喝的。”
蒼耳一聽他這樣說,頓時笑眯了眼。
就好像……之前那個哭腫了眼睛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樣想著,趙雲稷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認命的的笑容。
同時,也是釋懷的笑容。
……
那天之後,蒼耳很快就恢複了如常。
每天開門營業,研究當前的季節適合吃什麼,然後再製定相對應的菜譜。
淡定得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趙雲普急得抓耳撓腮,可他愣是不敢開口詢問。
最後連阿緋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揶揄他,“姑娘都不急,你著什麼急呢?”
趙雲普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這不是擔心姑娘嘛!”
姑娘那天那樣反常,跟程懷逢肯定有關係,可惜他什麼都不敢跟皇兄說。
為了解開心底的疑惑,他甚至專門跑了一趟虞國公府,卻被告知程懷逢出遠門還沒有回來。
真是的,到底去哪裡了,關鍵時候找不到人。
沒
辦法,他最後隻能找到田攸言一起商量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