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阿緋和梁普的加入,蒼耳準備飯食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梁普還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天氣冷的時候,京城人愛喝羊湯,各種羊肉湯、羊雜湯都很受歡迎,姑娘可以適當加點這個……之前的種類也可以保留,畢竟千人千味嘛!有人天生愛冒險,喜歡嘗試新奇的食物,也有人習慣了某種口味,不願意做出改變……咱們可以讓他們自由選擇……”
蒼耳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說“千人千味”這句話的時候,跟趙雲稷的語氣有點相似。
想了一會兒,她自顧自笑了。
趙雲稷那種“以天下安危為己任”的人,活得不是一般的累,而這個梁普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受束縛,隨心所欲慣了的人,他倆怎麼可能一樣呢?
完全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好嗎?
阿緋擅長做糕點,麵點自然也不在話下,蒼耳剛教了一會兒,她很快就領悟了。
她主動接替了蒼耳手中的鏟子,開口催促道:“姑娘,我來看著水煎包,你快去忙其它的吧!”
蒼耳將鍋鏟交給了她,先是去看了看正在火上熬煮的湯粥,見火候沒什麼問題,她又往外廳走去。
阿青正在擦拭桌子,看見她,她笑著問道:“姑娘,咱們要不要將趙少尹送的那塊牌匾掛起來啊?”
蒼耳差點都忘了這茬了。
想了一會兒,她點了點頭道:“自然要掛起
來了。”
送都送來了,難道放在倉庫落灰嗎?當然要掛在外麵給她當門麵了。
彆的不說,趙雲稷的字還是十分拿得出手的。
阿青應了一聲,興衝衝地去後廚喊了梁普,讓他幫忙一起去後院搬牌匾。
梁普很聽話地去了,隻是等看到那塊牌匾上麵的字跡時,他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了。
阿青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梁普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塊匾……是從哪裡來的?”
“哦,你說這個啊!”阿青一臉自豪地說道:“這是姑娘的朋友送的,跟你說,姑娘這位朋友……是京兆府的少尹大人呢!”
梁普懵了,“京兆府的……少尹?”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啊?京兆府的少尹不是田家那個小子嗎?
阿青壓低了聲音,“偷偷告訴你,不止這位趙少尹,還有一位田少尹,還有一個姓程的公子,他們昨天中午在咱們程記吃了飯,下午都派人給姑娘送了禮呢!”
阿青並不是個嘴碎的人,實在是這件事情隻要她一想起來就覺得與有榮焉。
以前她跟主子在蒔花樓時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但那些人看待她們的眼神就跟個取樂的物件似的。
哪像趙少尹他們對姑娘,還會送回禮,這就證明他們是把姑娘當成平等的友人看待的。
梁普有些怔忡。
田少尹……這個應該是田攸言沒跑了,程公子……是程家嫡長孫程懷
逢嗎?
他想了半天,突然有些莫名的悲憤。
這個雲謙,一樁生意怎麼能找兩個買家呢?你既然拜托了你的太子哥哥,又何必拉他這個堂兄下水?
現在可好了,他算是騎虎難下了。
若是太子堂兄見到他,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竟然成了一家小飯館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