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十分善解人意,她笑著說道:“姑娘不用管我,我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啊?
蒼耳心裡有些無力。
忙活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她原本還想著早點休息的,沒想到突然來了這樣的麻煩,一來還是雙份的。
苦惱了一小會兒,她在心裡暗暗做了決定。
試試就試試,反正試試又不花錢,若是這個叫梁普的說大話,那她也會毫不客氣地趕人的。
不過做菜試菜耗費的時間比較長,她還是先把這朵海棠花給解決掉吧!
這樣想著,蒼耳儘量以心平氣和的口吻開口問道:“你今天來……是想把阿青帶走嗎?”
聽見她這樣問,阿青頓時緊張了起來。
誰知海棠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是,阿青在這裡過得挺好的,我
並不打算帶走她。”
阿青的眼圈紅了,“主子……”
她心裡好生為難,既舍不得離開主子,也舍不得離開姑娘。
雖然跟姑娘才接觸了短短幾天,可她這幾天過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從內心深處不願意離開這裡。
海棠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開口安撫道:“阿青乖,不怕啊!”
轉身麵對蒼耳時,她的神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了,“姑娘,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海棠,之前是蒔花樓裡賣弄風月的舞娘。”
蒼耳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她知道海棠的身份,但她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坦然地將自己的身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就連梁普的眼底都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海棠迎著他們的視線,昂首挺胸,一臉的無所畏懼。
蒼耳突然有些心軟了。
女子存世不易,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又有哪個姑娘願意做這種以色侍人的活計呢?
她比較幸運,幼時有阿婆庇護,後來又有莫院長護持,這才沒遭什麼大罪。
若是沒有他倆,她指不定活得比海棠還要狼狽呢!
在心裡感慨了一番,她又想起海棠剛才說的話——之前是蒔花樓的舞女……那現在呢?
海棠似乎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她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姑娘,我現在已經不是蒔花樓的人了,我花掉了幾乎全部的積蓄,為自己贖了身……”
蒼耳怔住,繼而鬆
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那地方魚龍混雜的,終究算不上是個好歸宿。
離開也好,有手有腳的,出來做點什麼不能養活自己啊?
這樣想著,她很好心地建議道:“你想要做點小營生養活自己嗎?這個我有經驗,可以幫你找地方。”
海棠搖了搖頭。
蒼耳正想再勸幾句,海棠卻突然從自己隨身的包裹裡拿出了一份折疊好的文書,一臉嚴肅地開口道:“姑娘,這是我的身契,你收好了,以後我和阿青一樣,都是你的貼身婢女。”
啥?
蒼耳震驚了。
不是……哪有這樣主動上門來給彆人當婢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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