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儒見自己的孫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心裡喟歎了一聲。
罷了，太子殿下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想來他心裡也自有成算。
這樣想著，他接過了孫子遞過來的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是豆腐羹？”
隻見裡麵的豆腐被切成了細絲，又有瘦肉絲、木耳絲、筍絲摻雜在其中，口感軟嫩清醇、入口即化，的確十分適合上了年紀的人食用。
田文儒不自覺地就喝了一小碗。
田攸言看得高興，他忍不住開口道：“帶回家吃到底減了一些滋味，祖父若是有空閒的話，可以去店裡吃新鮮的，蒼耳姑娘的飯館就在溱水街上，名字叫作‘程記’。”
聞言，田文儒的表情頓了頓，倒是沒有開口推辭。
他許久不曾出門了，或許……是應該去外麵走一走，見一見人了。
……
與太師府相隔不到兩百米的東邊，是田文儒的兒女親家程若望的府邸。
程懷逢的小廝江海拎著食盒回到府中，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
的主子身為禁衛軍副統領，今夜要在宮中值夜，不會回家來。
他一時間有些犯愁。
主子不在，那程記女店主的回禮要怎麼處理呢？
放到明天肯定就壞了呀！
他站在院子裡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向老國公的院子走去。
反正將軍和夫人不在家，大少夫人又去了娘家，那這府裡跟主子最親近的就是國公爺了，乾脆給他老人家送過去吧！
程若望比田文儒還大了一歲，但或許是武將出身的緣故，他的身子骨還算硬朗。
江海到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院子中間練五禽戲，聽了江海說的話，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個姓程的女店主？是懷逢認識的人嗎？我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
姓程……是老家來的族人嗎？
可若是這樣的話，懷逢怎麼會不跟他說呢？
江海老老實實回答道：“大公子今天也是頭一回去程記吃飯，是和太子殿下，還有田家五公子一起去的，聽說……好像是店主人沒有收錢，大公子心裡過意不去，就讓小的送了些乾貨過去，店主人又送了回禮給大公子……”
程若望聽懂了，但他心裡的困惑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這可不像是懷逢的行事作風啊！
自己的孫子自己了解，府裡這種人情往來的事情向來都是孫媳婦阿憂負責的，懷逢可不是會關注這種小事兒的人。
再說一個開小飯館的……怎麼就跟懷逢扯上關係了呢？
還有太子殿下，還有
田家的小子。
這事兒……怎麼透著幾分古怪呢？
他的疑問江海可解答不了，畢竟主子之前去程記的時候也沒有帶他。
他今天倒是見了程記的女店主一麵，恕他眼拙，沒看出對方有什麼特彆的。
程若望自然也沒指望他，他揮了揮手，讓江海先下去了。
等江海離開之後，程若望盯著那個食盒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果斷打了開來。
反正懷逢不在，這又是他的小廝親自送過來的。
那他吃一點……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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