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臣子,他本不該對太子殿下的個人生活指手畫腳,但他畢竟是與殿下一起長大的,情分不同,因此他難得越矩多了一句嘴,“這位姑娘的出身平凡……您可要想清楚才好啊!”
從他本人來說,他從不輕視任何一種職業,也不會以出身、家世論英雄,可他知道這世上大多數人都不這樣想。
若是有可能,他不希望殿下去走一條還沒開始就注定十分艱難的路。
趙雲稷怔住。
倒是田攸言悄悄抬頭覷了他們兩個一眼,又悄悄地低下頭去。
看吧!覺得不對勁兒的人也不止他一個。
趙雲稷的表情變幻了幾許,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懷逢,
你何出此言呢?我隻是受外祖父囑托,對她多一些關照罷了。”
程懷逢緘默了一會兒,他沒有反駁趙雲稷的話,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按理說……您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趙雲稷頓時露出了有些傷腦筋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兒?父皇母後催還不夠嗎?怎麼連懷逢也開始催了?
田攸言在一旁插話道:“是啊!懷薇表妹的年紀也不小了……”
聞言,程懷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說殿下的親事……你提懷薇做什麼?還嫌局麵不夠亂嗎?
他是為人兄長的,自然也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但說句心裡話,他並不看好這件事情。
說白了,這件事情隻是起源於帝後當初的一句戲言,並沒有在禮法上確定下來。
這些年他看得很清楚,殿下待懷薇並無特彆之處,陛下和娘娘倒是一心想促成這門親事,但他們素來看重殿下,絕不可能罔顧他的心願擅自替他決定親事。
退一步來說,以他們程家如今在朝中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靠將女兒嫁進皇室來維持榮耀,反而若是當了外戚,以後做事情才會處處掣肘。
綜合以上考量,哪怕私下裡懷薇多次求過他們,但他們整個程家,上自他的祖父,下到他這個長孫,都沒有主動去推動這門親事的意思。
田攸言撇了撇嘴,沒有開口說話。
他倒沒有彆的用意,隻是覺得外
麵的流言有越傳越凶的趨勢了,憑白損害殿下的名聲。
還不如開誠布公一些,直接把事情給說清楚呢!
對此,程懷逢也自知理虧。
外麵的流言泛濫,若說背後沒有推手,他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可懷薇畢竟是他的同胞親妹妹,他沒有主動幫她已經夠愧疚的了,自然不忍心太過苛責她。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就是因為他長期以來的縱容,才導致懷薇一直不肯死心的。
又想了一會兒,他鄭重開口道:“我回去就跟祖父和父親母親商量,一定會儘快將懷薇的親事確定下來。”
既然優柔寡斷解決不了問題,那還不如狠心一點,直接來個釜底抽薪。
趙雲稷不置可否。
一個心思有些多的姑娘家罷了,他還不至於跟她斤斤計較。
隻是懷逢說得也對,他的親事是得提上日程了。
現在他的年紀還不算太大,再加上父皇母後一直縱容他,滿朝文武才不敢說什麼。
但他畢竟是一國太子,一直不婚娶也確實說不過去。
可他上哪裡去找一個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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