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蒼耳將這幾道菜一一擺放到桌子上時,趙雲稷幾個都有些沉默了。
他們原以為蒼耳會拿出幾道家常小菜來,就像今日吃過的朝食一樣,味道雖好,但其實說穿了,也隻是比外麵賣的多些新意罷了,並不能算特彆講究的食物。
而眼前這幾道菜就不同了,光看造型就知道這絕對是功夫菜,是需要花費極多心思的。
他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宮裡的禦廚或許有這樣的功力,可是眼前的人……不是說隻是雲來書院的廚娘嗎?
什麼時候起,書院的後廚裡也開始臥虎藏龍了?
田攸言和程懷逢兩個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趙雲稷。
他們小時候也曾有幸聆聽過莫老先生的教誨,印象中他老人家是個性情灑脫的人,除了喜歡偶爾小酌一杯,沒聽說過他如此重口腹之欲啊!
趙雲稷臉上倒沒有很意外的神色,他看向蒼耳道:“既然今日你做東,那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蒼耳朝門外看了看,這個時辰附近的官衙都還沒有下值,因此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她想了一小會兒,倒是沒有推辭客氣,而是自顧自在趙雲稷的對麵坐了下來。
話說回來,眼前這三個人……是上班時間偷偷出來摸魚了?
哼,果然是特權階級。
田攸言坐在蒼耳的右邊,他偏了偏頭,悄聲道:“蒼耳姑娘,你這幾道菜……我不大認識呢!”
蒼耳笑了,她大
大方方地介紹道:“你麵前這道菜叫做鬆鼠桂魚,因為形狀似鼠而得名。”
田攸言低頭一看,還彆說,挺形象的。
蒼耳招呼趙雲稷開吃。
她也算看出來了,田攸言和那位程公子事事都會以趙雲稷為先,想來要不是因為趙雲稷在他們三人之中年紀最長,要不就是因為他的職位最高。
田攸言剛想說趙雲稷從不吃魚,誰知他已經拿起了筷子,主動夾了一筷子魚肉,緩緩放入口中。
蒼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趙雲稷見她這副模樣,心底有笑意漸漸彌漫開來。
對蒼耳這副表情,他還是很熟悉的。
在來京城的路上,每當她做了新的菜式,就會用這種灼灼的眼神看著他。
若是他隨口誇上兩句,她能笑得如同三月春光一樣燦爛。
想到這裡,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酸甜口的,味道不錯。”
蒼耳果然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田攸言聽了也很高興,“我最喜歡酸甜的東西了,這個我要多吃一點。”
就連程懷逢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並且在蒼耳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蒼耳心情大好。
她笑著繼續介紹道:“我麵前這道菜叫炙烤羊排,選的是羔羊的肋骨,肉質非常嫩,上麵撒的佐料是我自己調製的,外麵沒有賣的哦!”
這道菜顯然符合程懷逢的胃口,他難得主動開口道:“我在外行軍打仗的時候,也跟
同袍們一起烤過羊,隻不過沒有姑娘做得精細,味道也差了許多。”
沒看出來啊!這位貴公子還是武將出身呢!
本著對軍人的崇敬之情,蒼耳十分大方地揮揮手,“一會兒我送公子幾罐子佐料,下次你跟你的同袍們一起在外麵燒烤的話就能用到了。”
程懷逢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