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攸言看著她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了。
或許,他有些明白為何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廚娘,殿下卻會鄭重其事地與其來往了。
實在是她身上有一種特質,仿佛一棵在石縫中掙紮生長的野草一樣,即便環境受限,也永遠保持著一份倔強的生機。
……
阿青正在烙餅,以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田攸言的飯桌。
她悄聲問蒼耳道:“姑娘,這人是當官的吧?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貴人呢?”
蒼耳很不謙虛地回答道:“這附近幾條街上都是官衙啊!以後我們
自然會認識更多的達官貴人。”
阿青默然。
好吧!好像真的是她大驚小怪了。
以姑娘的本事,就算認識皇帝老子都不稀奇,她以後得學得淡定些才好。
正瞎想間,有人在門口好奇地問道:“請問,這裡是賣朝食的嗎?”
阿青連忙擦了擦手,笑著迎了上去,“是,咱們店裡有好多種吃食呢!客人快請裡麵坐。”
那人看了已經吃完飯的田攸言一眼,見他一副似乎吃得很滿足的模樣,遂放下了心中的顧忌,笑著開口道:“我是被你們門口的畫給吸引進來的,正好,出來得早沒顧得上用朝食,姑娘看著上一點吧!”
阿青聽了,連忙招呼客人先入坐。
就在這時,又有兩三個人進來了。
蒼耳見阿青忙不過來,就先放下了手中的食盒,起身去詢問客人們要吃些什麼,待他們點了菜,她就趕緊到後廚和阿青一道忙活去了。
田攸言見她倆忙得腳不沾地的,也沒有出言打擾,他在櫃台後麵放了一塊碎銀,然後拎起那幾個食盒離開了程記。
他並沒有去京兆府上值,而是直接去了東宮。
趙雲稷素來有早起的習慣,田攸言到的時候,他正在和身為禁衛軍副統領的程懷逢討論中秋晚宴的相關事宜。
見田攸言拎著好幾個食盒進來,他們兩個都有些奇怪,“你這是……打哪兒過來的?”
田攸言沒有直接回答,他笑嘻嘻地
開口道:“表哥也在啊?正好,你有口福了,溱水街上新開了一家小飯館,裡麵賣的朝食不錯,還有外帶的服務,我就給殿下送過來嘗嘗鮮。”
程懷逢皺緊了眉頭,他忍不住斥責道:“殿下千金之體,哪能隨便吃外麵的……”
誰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雲稷已經十分自覺地從書桌後站了起來,自顧自向一旁的起居廳走了過去。
“正好,孤還沒來及用早膳呢!”
程懷逢驚呆了。
今日這是怎麼了?殿下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田攸言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拎著食盒,顛顛地跑過去追趙雲稷。
“殿下,我來給您布菜!”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來喜很有眼色地接過了他手中的食盒,“田少尹,還是奴才來吧!”
田攸言點了點頭,自覺地坐在了趙雲稷的下首。
他著急給殿下送好吃的過來,剛才都沒有完全吃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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