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話氣得安國公夫婦都黑了臉。
“裴大人這話是說給誰聽呢?”國公夫人走過來,強行將兩人分開,拉著穗和回去坐下,摟在自己懷裡,“穗和是我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苛待她?”
“那自然是因為你有前科。”裴硯知幽幽道,“夫人自己對穗和做過什麼,這麼快就忘了嗎?”
國公夫人頓時漲紅了臉,替自己辯解:“我那時不知道她是我女兒。”
“是彆人的女兒,你就可以草菅人命嗎?”裴硯知冷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夫人不會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吧?”
“……”國公夫人氣得直拍桌子,“裴大人到底是來認門的,還是來找茬的?”
“我是來看穗和的。”裴硯知直言不諱,“穗和雖然是你女兒,但也在我府上住了大半年,於情於理我都不會不管她,她若在這裡過得好,我自然不說什麼,她若過得不好,我就不止找茬這麼簡單了。”
國公夫人差點沒氣死。
雖然她確信自己不會苛待穗和,可裴硯知一個二品官,憑什麼跑到一品公爵家裡撒野?
真想把他亂棍打出去!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安國公無奈地叫停了國公夫人,隻想讓裴硯知喝完茶趕緊滾蛋。
裴硯知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氣人,施施然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低頭吹了吹茶水,緩緩道:“本官這趟過來,還有一件事,要當麵和國公爺說清楚。”
“什麼事?”安國公陪著他在對麵坐下,一臉鬱悶地問道。
裴硯知看了裴景修一眼,說:“我這個侄子,從小沒了父親,我身為他的叔叔,看到他受了委屈,自然要替他主持公道。”
裴景修聽小叔突然提起自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身子不自覺繃緊。
安國公也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提著心問了一句:“景修怎麼受委屈了?”
裴硯知一本正經道:“我侄子狀元之才,尚公主也綽綽有餘,你們家卻把個冒牌的女兒嫁他為妻,難道他不委屈嗎?
他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怨恨你們的,這個時候。我這做叔叔的不替他出頭,還有誰替他出頭?”
說到這裡,趁著大家還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問裴景修:“景修,你自己說,你恨不恨你嶽父嶽母,你覺不覺得自己委屈?”
裴景修始料未及,整個人都懵了。
小叔這話問的,叫他怎麼回答?
他若說自己恨,自己委屈,明擺著會得罪安國公。
他若說自己不恨,自己不委屈,那他就不能再休棄宋妙蓮。
又不恨又不委屈的,還休妻乾什麼?
所以,小叔這是故意在給他下套,想把他和宋妙蓮綁死,讓他沒辦法休掉宋妙蓮求娶穗和。
裴景修想通這點,真是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
小叔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他被停職審查,名聲儘毀,剛剛才放出來,他心裡就沒有一點波動嗎,為什麼還能心平氣和地算計彆人?
他非得把親侄子逼死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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