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裴硯知終於妥協,神情很是得意。
她生的兒子,她怎麼可能拿捏不住?
況且玉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容貌也不比穗和遜色多少,相處久了,硯知自然會發現她的好。
到時候表哥表妹,知根知底,親上加親,不比那個來曆不明的狐媚子強多了。
老太太打著如意算盤,留下劉玉嬋,獨自離開了房間。
劉玉嬋扭捏了一會兒,羞怯怯問裴硯知:“表哥渴不渴,我倒些水喂你可好?”
裴硯知眼風如刀掃向她,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自己搬張椅子去牆角待著,否則彆怪本官不顧念親戚情分!”
“……”劉玉嬋頓時漲紅了臉,仿佛被人打了幾個耳光。
在金陵時,她也是當地數一數二的美人兒,走到哪裡都有年輕公子爭相示好,便是現下來了京城,自信也不比京城的姑娘差到哪裡去,怎麼表哥都不願正眼瞧她一眼?
那個叫穗和的丫頭,也不見得比自己好看多少,表哥卻為了她要死要活。
呸!狐媚子!天生會勾引男人的賤貨!
來之前,姨母可是向母親保證過的,一定會讓她嫁給表哥,做風風光光的禦史夫人。
有姨母在,絕不會讓那狐媚子得逞。
西院裡,穗和抱膝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冷清的月光出神。
雀兒奉了裴景修的吩咐來給她送飯,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心疼,絞儘腦汁地安慰她:“娘子彆想太多,隻要大人的心是向著你的,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大人不是輕易妥協的人,他都敢當著聖上的麵說為了娘子一世英名不要也罷,難道還怕一個老太太不成,且等大人傷好了,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穗和無聲苦笑。
那可不是普通的老太太,那是大人的親生母親。
大人敢和皇帝硬剛,是因為皇帝多少還講點道理,還顧念君臣的情分,還需要大人替他整治朝堂。
老太太可不跟大人講理。
她隻要拿一頂孝道的帽子扣在大人頭上,大人就奈她不得。
大人可以為了自己和裴景修一家斷絕關係,難道還能為了自己不要親生母親嗎?
這要是讓世人知道,還不把大人的脊梁骨戳斷。
算了,不想了,目前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再多也是徒勞。
雀兒說的也沒錯,隻要她和大人彼此不放棄,就總能想到辦法的。
不管怎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就會有新的希望。
……
第二天早上,穗和早早起床去東院看裴硯知。
到了地方,卻發現老太太從金陵帶來的兩個家丁像門神一樣守在裴硯知的院門外,阿信阿義正愁眉苦臉地在院子外麵張望。
穗和心下一驚,忙問阿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