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硯知說,“如果找到了,我就和她說清楚,感情的事實在不能勉強,希望她能諒解我,我會替故人將她妥善安置,護她一世周全,隻是不能娶她為妻。”
穗和手腳發軟,又酥又麻的感覺從內到外將她包圍,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深吸氣又緩緩吐出,整個人都無比滿足。
這種滿足,像情事到達了巔峰,但又比赤裸的情事帶來的滿足感更為強烈,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滿足。
因為自己的愛得到了回應。
因為知道她愛的人也愛著她。
因為她愛的人向她坦露了心聲,讓她從此不再迷茫,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裴硯知見她不說話,莫名有點發虛:“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卑劣,很不道德?”
“沒有。”穗和說,“大人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大人能為一個故人之女做到如此,正說明大人品德高尚,重情重義,我喜歡這樣的大人。”
“真的嗎?”裴硯知不太相信。
“真的。”穗和認真道,“感情是世間最複雜的東西,沒有人能將每一種感情都區分清楚,大人若真是不道德的人,就不會把那個托付看得這麼重,也不會在乎我的感受,比如……”
她想說比如裴景修。
裴景修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毫不猶豫地娶了宋妙蓮,既沒在乎她的感受,也沒有在乎宋妙蓮的感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隻有大人這樣的,才會在情感與責任之間掙紮徘徊,猶豫不決。
人非聖賢,誰能做到十全十美呢?
不就是一年嗎,她願意等。
隻要是大人,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又如何?
她知道他的心,知道他也為了她百轉千回,這就足夠了。
“我願意等大人,多久都沒關係。”穗和柔聲說道,主動親了裴硯知一下,“就算那位小姐不諒解大人,非要大人娶她,我也能接受。”
“接受什麼,把我讓給她嗎?”裴硯知伸手捧住她的臉,“不行,穗和,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你不能把我拱手讓人。”
“那怎麼辦?”穗和在他掌心無辜地眨眼。
裴硯知認真道:“你得爭取,想辦法把我搶過來。”
穗和撲哧一聲笑了:“大人有沒有想過,那位小姐早已嫁人,或者並不想嫁給大人呢?”
“那樣更好,但也不能排除彆的可能。”裴硯知說,“總之你不能把我讓出去。”
“好,如果那位小姐非要和我搶,我不會跟她客氣的。”穗和笑著向他保證,“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裴硯知問。
穗和將他垂落胸前的長發繞在指間,輕聲懇求:“大人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裴硯知半邊身子都酥了,嗓音暗啞道:“我晚飯還沒吃,你不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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