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所以我把你殺了。”王昆在他麵前蹲下,奪過他的匕首,關上門離開,回到自己房間,過了一會兒,又捂著脖子跑出去大喊,“來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裴硯知被驚動,帶著幾個羽林衛前來查看,發現王昆受傷,許平安身亡,立刻命人全力搜刺客。
府衙後院亂作一團,一群黑衣人被牢頭趁亂放進了大牢。
王昆捂著自己的脖子,向裴硯知講述自己瞎編的遇到刺客的全過程,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裴硯知聽得認真,像是沒發覺他在拖延,直到阿義來報,有刺客潛入大牢行刺,被發現後,有八人服毒自儘,有兩人被假扮成縱火犯的羽林衛擒獲,私自放人進去的牢頭也已經被控製住。
王昆咬牙看向裴硯知:“我就猜那兩個縱火犯有可能是假的。”
“你猜到又怎樣,不還是不敢賭?”裴硯知笑道,“這就叫願者上鉤。”
王昆嘴硬道:“裴大人彆誤會,我隻是猜一猜,你不會以為刺客是我派的吧,這我可就冤枉死了,我自己還受傷了呢!”
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裴大人你看,我差點就見閻王了。”
裴硯知撣了撣袍袖,不再與多他廢話:“是與不是,本官一審便知,本官的審訊手段王大人是聽說過的吧,彆說是死士,就算是死人,我也能撬開他的嘴巴,王大人想不想跟本官去開開眼界?”
王昆臉色一變,搖頭乾笑:“不了,下官要去包紮傷口,裴大人審出什麼結果,告訴下官一聲就行。”
“好,王大人自便。”裴硯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叫阿義,“為了保證王大人的人身安全,你多叫幾個羽林衛守在側院,不要讓王大人擅自離開,以免遭遇不測。”
“……”王昆氣得在心裡罵娘,虛情假意地向他道了謝,叫上自己的親隨回了房間。
“大人,怎麼辦,裴硯知這是要軟禁您呀?”親隨關上門說道。
王昆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氣,憤憤道:“死了個知府他都不管,卻要親自提審闖監獄的刺客,擺明了想弄死老子。”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親隨問道。
王昆將茶杯重重擱在桌上,沉吟一刻道:“寫封匿名信,把張道一的下落告訴他,讓他親自去贖人,不許帶任何隨從,否則就撕票!”
裴硯知離開側院,並沒有去牢房,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把審訊的事情交給了阿義。
審訊不是重點,重點是王昆接下來的動作,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長廊下點著燈籠,裴硯知一進院子,就看到穗和披著鬥篷戴著兜帽站在廂房門口,阿黃安靜地蹲在她腳邊。
暖黃的燈光落了她滿身,也使得阿黃的毛發更黃。
裴硯知怔了怔,恍惚間竟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仿佛這裡不是被大雪圍困的城池,而是盛世繁華的京城,他因著忙什麼案子回家晚了,溫婉可人的小嬌妻正在門前翹首以盼等他歸來。
“你怎麼還不睡?”他走過來,無視搖著尾巴撲上來的阿黃,伸手握住了穗和凍到冰涼的小手,“手都凍僵了,非要在外麵等,是不是傻?”
穗和的手被他的大手捂在掌心,暖烘烘的感覺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我聽到有人喊抓刺客,出來你就不見了,我有點擔心你,就在這裡等一等。”
“沒事,就是王昆賊喊捉賊。”裴硯知牽著她的手走到自己門前,“你既然睡不著,就到我房裡來坐坐,省得吵醒了雀兒。”
穗和有點心慌,紅著臉說:“雀兒醒著呢,我怕她凍著,沒讓她出來。”
“……”裴硯知開門的手頓了下,隨即道,“沒關係,我們可以當她沒有醒。”
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