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曆378年4月17日,陰。
今日的清晨不像昨日一般,陽光明媚,天空中堆滿了雲朵,擋住了太陽的光芒,時常會有陣陣寒風吹來,薑百草如往常一樣,站在院中打著拳,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此時他的身側月也是同他一樣,在院中站立。
月身體的恢複速度顯然超過了他的預估,常人受那般重的傷,九成是活不下來了,就算是僥幸活了下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來床的,要恢複如初,起碼要有數個月的時間,可自己剛剛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月身上的傷口此刻竟已全部結痂,照這個速度在過兩日便差不多痊愈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麵前,他不得不接受了眼下的情況,對於月提出來的想學習他打的這套自創的這套養生拳,他也表示無所謂。
於是便有了此前的一幕,月跟著他的動作,一快一慢的在院中打著拳。
月雖然看不見,但根據周圍靈氣的變化,很快便學的有模有樣,雖然沒有達到薑百草那般遊刃有餘,但也是有了初步的成果。
一套拳打完,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但他卻十分的高興,就如同一個小孩子拿到了長輩給的玩具一般。
一旁的薑百草,全程也是一直關注著月的動作與變化,這套拳是他打拳多年自創的,他自己的感悟則是順應大勢,歸於自然,平淡不爭,無為無過。
他一方麵驚訝於月的學習能力之強,這套拳他也教給過當歸連翹兩兄妹,但他們光是記動作要領都花了數月,成果還是很不理想,可月隻是跟著自己打了一遍,竟就全記下來了,另一方麵他心裡知道,學形容易,但學意才是最難的,月的拳中似乎有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正在醞釀著。
自己這個徒弟的天賦真是恐怖啊!
可薑百草怎麼也不會知道的是,月昨日的清晨在他打完那套拳後,他便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模擬著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哪怕是睡夢中,他的潛意識中也是不曾懈怠,因為他迫切的想要力量,隻有自己儘快強大起來,才能在未來去為自己的母親報仇,才能有機會尋回自己的妹妹,才能在遇到危險時,有能力保護自己與那些自己珍視的存在。
打完拳,連翹滿臉笑容的拿了塊擦臉的麻布,興衝衝的跑到了月的身前,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月本想自己來的,但被連翹拒絕了,一旁的薑百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臭丫頭,之前怎麼都沒給為師擦過一次臉,留不住了啊。
薑百草默默地走回了屋中,見當歸一臉呆滯的看著屋外自己的妹妹與月,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歸啊,你妹妹怕是看上月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有什麼想法嗎?”
當歸回過神來看向了薑百草,沉默了片刻,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妹妹她,年紀還太小,她的性格很單純,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如果她真的認定了的事,那就很難改變了,我現在隻是擔心月他的品性如何,能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
薑百草聞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當歸啊,想不到你才這麼小,就已經想的這麼多了,過早的成熟可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彆想這麼多了,隨其自然吧,有的時候也要多信任一下自己妹妹的眼光,去煮粥吧。”
當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身去煮粥去了。
很快,他們便一同坐在木桌前喝完了粥。
看著昏昏沉沉的天空,薑百草打消了前往樹林的想法,不知為何,看著這天色,他的心中有些不安,難道是災厄又要降臨這片土地之上了嗎?
他拿出幾顆小石子,將其握於雙手之間,他手上動作不停變化著,口中喃喃的念著晦澀的語言,下一刻,他將石子拋向半空中,他的雙眼大睜,隨著石子落地。
薑百草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麵一般,渾身一顫,忍不住後退了數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好在一旁的月,快步過來扶住了他。
薑百草緩了許久之後,他在月的攙扶下回到了屋中,他一連喝了數杯茶水,才冷靜下來。
他看向看向一旁的月。
“孩子,你去叫上當歸與連翹,一同前往不遠處的樹林中尋一些食物與清水回來,清水越多越好,辛苦你們了。”
月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師傅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出門後他叫上了屋外還在洗碗的連翹跟正在打掃院子的當歸,拿上了簡易的木桶,一同前往了林中。
薑百草則是在他們離開之後,開始在院中三角布置著粗糙的陣法,剛剛他的占卜中他隻看到了一個畫麵,那如煉獄一般的大地上,血流成河
月他們來到樹林中後,選擇了分工協作,當歸負責去河邊打水,將水一趟趟的運回家中,連翹則被安排在林中摘一些可以食用的蔬果菇類,月本來在當歸的安排下應當也是尋一些蔬果的,但考慮到他眼睛看不見,又帶有傷,便也沒多要求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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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則是簡單的熟悉了一些樹林的情況後,便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後,便分散開來。
連翹本來有些不放心的想跟上去,但月轉過頭耐心的解釋了一番,連翹這才放下心來,不再跟隨過去。
時間飛快,他們在林間忙活了一天,當太陽逐漸下沉,當歸已將家中的三口大缸加滿了水,順帶著撿了許多乾柴回去。
連翹則是撿了兩個籮筐的野菜與水果,同樣也是收獲滿滿。
他們在林中呼喊了幾聲月的名字,就看到遠去,月從一處灌木叢之中鑽了出來,他的手上此刻正提著三隻還在不停掙紮的山雞和幾條被藤條串在一起的大魚。
他回應了一下,他們兄妹的呼喊,很快便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此時已經驚呆了的兩兄妹。
這些山雞,他們也曾經碰到過,但它們可不是一般的難抓,逼急了,它們可是真的會飛的,而且它們的嘴巴與利爪可是十分的鋒利,很容易被其抓傷。
此刻,這些凶猛的家夥,既然就這麼被製服了,真的很難讓他們一下子接受這個結果,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輕視,當歸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之後,當歸從月的手上接過了那幾條魚,他們便趕在天徹底黑下來前,一同回家了。
薑百草見他們都回來了,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關上了院中的門,在門口處布下了最後的一角陣法。
自此大陣這才算成型,迷霧緩緩升起將他們這不大的院落隱藏其中。
晚飯間,薑百草交代他們,這段時間不允許在出這個院門了。
對此,他們早晨時見師傅的臉色不太好,也是在心中有了一些猜想,於是此刻也沒有再多去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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