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邊弘桃花眼微眯:“而且為防這事最後生變,齊長錚將師弟的軟肋都打包送過來了。”
齊長錚借送聯姻賀禮的名義將死忠於符驍的家臣以及親兵過來,在彆人看來是齊長錚不知如何處理這批死忠於符驍的人,在借此機會將這些人丟來給主公添堵。
但在隨邊弘看來,這事是齊長錚針對於符驍的陽謀。
齊長錚根本目的,是在給主公送符驍的軟肋,讓他再也從主公這脫身不得。
符驍之前在主公這孑然一身,若有機會,定會脫身。
但現在這些人到了主公手上,符驍便是再有逃走回去掌權之心,也走不得了。
符驍重情,身邊真正親近的人也就這幾個了,齊長錚篤信這些人隻要在主公手上,符驍便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齊長錚要完完全全的坐實這場聯姻,讓符驍再也不得回去與他爭權,隻能作為主公的附庸而活。
如此,原本忠於符驍的文武便會漸漸對其失望,便於他收服。
齊長錚如今忌憚的不是主公,忌憚的是符驍再脫身回去。
齊長錚想徹徹底底的邊緣化符驍,掌下符驍的勢力。如今的主公在齊長錚看來,是助力。
儘管齊長錚也忌憚主公。但比起主公,齊長錚眼下更忌憚的是符驍歸返。
隨邊弘此話一出,上首位端坐的林知皇心情頗好道:“齊長錚如今看本王乃助力,本王看他又何嘗不是呢?”
淮齊昭卻始終憂心這將要留下的死忠於符驍的兵將,問:“主公準備如何處理這千餘死忠於符州牧的親兵?”
這幫兵皆乃以一擋十的精銳中的精銳,聚集在一起又隻忠於符驍,委實乃禍患。
林知皇曼聲道:“將他們打散分開便可。”
梁峰溪搖頭道:“他們豈會輕易服命?隻怕要鬨事。”
林知皇笑:“一點希望不給,自然是要逼得人殊死一搏的,但隻要給點希望吊著,再慢火而熬,再硬的鐵板,也是能熬化的。”
梁峰溪疑惑:“如何慢熬?”
柳夯笑道:“看來主公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林知皇頷首:“將他們打散分入各軍,讓他們先建立新的同袍關係,再每七日輪值一次,每次可有二十人在符驍身側值守其安全。”
隨邊弘聽了慵聲笑道:“主公這法子不錯,既化整了他們,又給了他們可親自守衛符驍周身安全的希望,如此甚好。”
二十人輪七日,共有千人,五十個七日輪一次,平分下來,每個親兵要近一年才能再真正見符驍一回。
而在此期間,他們會因為這一點希望安分的待在已重分的軍中,隻要這環境是正麵舒適的,便不會再生逆反之心。
人是效應性相對的感知動物,長此以往下去,原本視死如歸的整塊鐵板就會被分化。
就算有人能不忘初衷,那堅持下來的也少部分人,這少部分人也難成氣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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