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本王信你,可不信他”讓隨邊弘的唇角完全翹了起來。
隨邊弘麵上怒色減了,嘴卻還是硬的,嗤道:“還當主公是真生怒了要罰他,原來隻是在借故將他支開罷了。”
林知皇笑:“是支開他,更是罰他。”
“聰淵這段時日,似乎對齊冠首意見頗深?”
話題扯到齊冠首,林知皇順勢轉移話題,以免隨邊弘再與她糾纏原地解蠱,李代桃僵之事。
“此前將他當您的‘後院’看,所以對他無甚意見。但這段時日,邊弘見您種種行為,明顯是鐵了心要收他為士......”
隨邊弘說著話,將魚竿拋入溪水裡,慵聲道:“那看他的標準,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對他的態度,更會不同。”
林知皇無語。
隨邊弘與林知皇這對主從,竟一時間在溪水邊麵麵相覷起來。
“此前你為何將他當本王的‘後院’看?”
“您竟是從未用彆的眼光看他?”
林知皇破天荒磕巴了:“聰淵,你能不能彆總操心本王的.....咳....事!”
“您都快二十有一了,也是該考慮後嗣了。忠於您之士,到如今豈會不考慮這個?”
林知皇:“........”
主公再是主公,到底也與他們這幫從屬男女有彆,一些早就該說開的話,因拘泥於此,確實也積累許久未曾深談過。
隨邊弘見話都說到這份上,索性一次就將這話說開。
“男女敦倫乃天經地義,您坐到這位置了,為何要被舊規則束縛住,在這方麵忍?齊雅都收了不少男寵了。”
“齊冠首出身相貌才學都不差,難道不是好人選?”
林知皇頭疼地扶額:“聰淵,本王並未在這方麵忍。”
“那就是看不上了。”隨邊弘不羈一笑。
“什麼看的上,看不上的!”林知皇終於忍無可忍,怒了,抬手給了隨邊弘一個爆栗。
隨邊弘捂住被林知皇打的位置,周身的精致感頓破,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裡全是難以置信:“您竟然為了那個男人......打邊弘?”
林知皇:“.........”這台詞......好他爹的有毒....
林知皇唇角抽搐:“聰淵,你一定是故意的。”
“也讓主公體會一下前兩日,您讓邊弘體驗到的感受。”隨邊弘放下捂頭的手,又恢複了一貫的慵懶模樣。
林知皇想起前兩日為說服隨邊弘,對他使出的那眼神,理虧:“聰淵你還真是睚眥必報。”
“與主公學的。”隨邊弘慵懶不羈地偏頭,順滑的青絲從他肩頭滑下,格外蠱人。
林知皇失笑:“你又與本王貧。”
隨邊弘挑唇曼笑:“誰讓主公又欲岔開話題的?”
“聰淵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事過去?”
“您這般行事,邊弘豈能讓這事就這麼過去?主公,您如今並無繼承人,即使有繼承人,在未成人時,邊弘也不會認。”
事到如今,隨邊弘隻能幫林知皇周全,但並不代表他讚同此事,該勸誡的話,隨邊弘不會就這樣輕易揭過。
“您的性命是一切之始,一旦您有任何閃失,您如今所搭建的一切,都將成空。我們不能沒有您,您治下之民更不能沒有您。”
“主公,您的命,不隻是您的命。”
“您可知?”
隨邊弘說到最後,神色罕見的柔和下來,竟有一絲無可奈何在裡麵。
林知皇知道她此次行事確實一意孤行了些,正色道:“本王錯了,下次定不會再如此。”
隨邊弘頷首,伸手扶住林知皇的肩,帶著她一同站起身:“邊弘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