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這番作態,薛傾要能忍過去,也就不叫薛傾了。
薛傾重掌魯王手下兵權以來,向來自視甚高,除了魯王,再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在庫州,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就算是尤無機那老兒總找他薛傾的茬,勝負也是半數,薛傾頂多當時上火一陣,不過是嘴皮子功夫罷了,尤無機手裡無甚實權,能奈他何?
但眼前這混小子不一樣,薛傾是真的感受到了威脅。
不可否認,魯王確實對他寵愛非常,更是小小年紀就讓他當上了郡守!
薛傾思維向來直線,可不管這郡守是不是什麼傀儡!他隻知道,郡守就是郡守,傀儡也是郡守!是掌一方天地之人!
這慣會拍馬屁的臭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的!究竟何德何能,如此年紀,便能坐上郡守之位?
薛傾幾次三番爆起,想殺眼前的這臭小子,除了這小子曾戲耍他,還他在眾人麵前丟臉外,更有不為人的知隱秘原因。那便是,這小子給他感覺十分‘不好’!
薛傾莽直,但自小感覺靈敏,對有威脅之物,從來便有特殊的直覺!這種直覺,薛傾從未出錯過,隻要碰見給他這種直覺的‘人’或‘物’,他都是或‘殺’或‘毀’,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絲可能!
此時林知皇又來‘挑釁’,完全是撥動了薛傾顱內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
薛傾遂不再壓抑自己,立時劍眉倒豎,揚手便掀了身前食案,站起身來,拿起置於身側的名器‘破濁挽清槍’,怒喝道:“好你個臭小子!本將軍與嶽父大人賞宴飲酒,正是氣氛逍遙融洽之時,你不請自來,意欲何為?今日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本將軍就以犯禁之罪,將你就地斬殺!”
薛傾麵上有幾分淺淺的紅暈,明顯酒意上頭,聲勢衝天,不管不顧的在魯王麵前就拿起了主人的架子。
薛傾掀食案的動靜太大,霎時全場寂靜,歌舞之聲驟消,花園中的旖旎之氣頓散。
眾人皆是麵露驚嚇之色,停了手上動作,向薛傾望去,正在高台之上起舞的慧姬,也停了曼妙的舞姿,垂目向此處看來。
魯王還在,薛傾如此這般咆哮,實乃犯上之舉,目中無人到了極致。
魯王臉色亦是瞬間陰鷙下去,看向薛傾的眼神不加掩飾的冒出些許殺意。
林知皇目的達到,見好就收,則適時的一縮脖子,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就欲往上首跑,想往魯王身後躲去。
薛傾早已酒過三巡,最是膽壯之時,見林知皇又想像上次那般借由魯王避禍,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殺意頓起,幾個大踏步,提槍便氣勢洶洶的向林知皇衝來,欲在她還未躲至魯王身後前,一舉拿下她性命!
他薛傾還就不信,魯王能為了這毛頭小子的命,斬了他這重掌兵權,立功無數的女婿!
“放肆!赤旗衛!攔下威虎將軍!”魯王見薛傾此番架勢,哪還不明白他此時所想,也惱怒的一掀麵前的食案,對周圍的赤旗衛下令道。
周圍的赤旗衛得魯王令,立即動了起來,紛紛圍攏去阻攔薛傾。
“花慶發!快!快!大王可是命你要保護我性命的!快攔住薛將軍!”林知皇見薛傾殺來,一幅嚇得不輕的模樣,哭叫著抱頭蹲下,對身後的花慶發頤指氣使道。
花慶發在進來前被負責巡防此處安全的赤旗衛收繳了武器,此時見薛傾殺過來,也知主公冒死給自己創造的‘出頭’機會,終於來了。
眼見著林知皇要命隕當場之時,
花慶發手腳很是利落地劈手奪了奉魯王令,衝過來的阻攔薛傾殺招的赤旗衛腰間的大刀,閃身至林知皇身前,橫刀攔下薛傾猛攻而來殺招。
薛傾見自己的殺招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給攔截了,更是怒不可遏,吼道:“給本將軍讓開!竟敢阻本將軍的槍!給吾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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