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這張信紙,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
何時起,我和父親之間不能直接對話了?
何時起,我們隻能通過傳遞字條來交流?
這樣的情況讓我一時無法適應,心中莫名的失落。
我一直認為,親人之間不應如此,仿佛做什麼都有隔閡,無法敞開心扉。
然而,現在的狀況似乎早已悄然改變,隻是我剛剛意識到而已。
江嘯天見我一臉失落,他一向心思細膩,立刻看出我的困擾。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溫和地說:“也許你父親也有他的難處,沒徹底調查清楚之前,彆太沮喪。”
隻是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和證據太少,完全不清楚父親背後的意圖,也不明白我們一家為何卷入此事。
就在這時。
一個大約十六歲的女孩從旁邊走來,問道:“請問是孟公子嗎?”
她是從庭院裡出來的,顯然是住在宅院裡的居民。
看她的裝扮,樸素簡潔,與楊朵截然不同,倒是和昨晚守門的老婦人相似。
我記得老婦人曾告訴我們,晚上由她守夜,白天則是名叫小何的人值班。
這樣看來,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小何。
“你是小何?”我好奇地問。
小何乖巧地點點頭,“昨天睡過頭了,很抱歉沒能及時迎接你們。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可以用餐了。”
我好奇地環顧四周,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你們家小姐呢?”
畢竟我和楊朵共度了許多日子,已把她當作自己人。但自從來到這裡,我就沒見過楊朵,不禁有些擔憂。
小何愣了一下,略顯尷尬地看著我:“楊家的規矩,到了老宅必須去祭祀壇祈禱,她跟著老爺和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祭祀祈禱?這是什麼?”我十分疑惑。
“楊家的生意能做得這麼好,全靠祖先的保佑。每年老爺一家都會回來祈禱,一是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順利,也是感謝祖先的庇護。這種事,必須心誠則靈。所以,隻要回到老家,老爺一家就必須去祭拜。”
小何趕緊解釋道。
江嘯天輕輕皺著眉,帶著一絲不解看向小何,“難道你們村子裡還有專門祭祀的地方?”
“有的,祭祀壇就在村子中心,是個空地,沒人居住,是個曆史悠久的古老祭壇,還挺靈驗的。楊家這些年順順利利,生意越做越大,肯定離不開祖先的保佑。”
小何說話坦蕩,與那位老嫗的神秘語氣形成鮮明對比。那老嫗總是深不可測,一舉一動像幽靈一樣。
然而眼前的小何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講話直率,乾淨利索,讓人感到很舒服。
“這裡離得遠嗎?”我接著問。
“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鐘,很方便的。”小何微微上揚了嘴角。
我和江嘯天交換了一下眼神,當然也想弄清楚這家人還有哪些古怪之處。不過,既然他們不在家,我也有個問題想問。
“小何,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好奇地看著他。
“你是姑爺,儘管問吧!”小何的語氣並沒有因為我贅婿的身份而有所輕視。這一點,讓我心裡安穩不少。
“老爺和夫人是什麼時候來這座老宅避暑的呢?”
“昨晚剛到,結果他們剛安頓好睡覺,你們就來了。”
小何接著說。
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也太巧合了吧,一到就立刻睡覺?
會不會是我父親事先告訴了楊朵的父母些什麼,所以他們才會匆忙趕來?
他們的目的是要趕在我們前麵,怕我們發現什麼。
我又好奇地望向小何,“畢竟我是新來的,未來要和楊朵小姐結婚,我知道大戶人家規矩多,你能給我講講楊家的情況嗎?省得我無意中觸犯了什麼,到時候讓小姐不開心。”
江嘯天滿臉偷笑地看著我,似乎對我這舉動既滿意又覺得好笑。
畢竟這些日子跟著江嘯天,我也學了不少狡猾的言行,這得感謝江嘯天的言傳身教。
“其實我來這裡才一個月,之前服侍老爺夫人的小桃跳河自殺了,聽說她家裡出了些事,心情抑鬱想不開,所以我對宅院的了解並不深。隻是,宅院有個規定,晚上隻能進不能出。一旦進了宅院,除了管家的老嫗,其他人都不得擅自離開房間。”
小何嚴肅地看著我說。
“不能離開房間?為什麼?”我心裡不禁有些疑惑,畢竟昨晚老嫗硬逼我們回房的行為,我們一直心存疑慮。
小何一臉嚴肅,仿佛在講述真實發生的事,可能真的有鬼魂出沒的傳說讓這個宅院籠罩著神秘。在這個深山中的老宅,夜晚的寂靜讓人容易聯想到超自然的存在,而府上的主人對此深信不疑。據說,曾有一個仆人在夜晚閒逛,結果遭遇了不測,第二天他的屍體在井中被發現,麵目全非,這使得整個宅院對這類事情更加忌諱。
我好奇地問小何:“你在這兒待了一個月,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小何輕輕皺眉,略顯尷尬地看著我,回答說:“我每晚都睡得很沉,總是要到中午才起床,所以也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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