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有些懵,問他找什麼。
“手機,”陳凜麵色潮紅,還有些氣短,問她:“我手機呢?我聽見來信息了。”
夏然從包裡翻出他的手機,他拿過去看。
不過須臾,他眸底的光就徹底暗了下去。
她知道,他是在等阮舒怡的消息。
不過很顯然,這條信息讓他失望了。
那一瞬,她瘋狂地想要告白,想要問他,最初他難道不是為了她才去找阮舒怡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會愛上阮舒怡?
難道她就不行嗎?
隻是,她話未出口,就看到陳凜躺了回去,他的手機被隨意扔在枕邊,他抬起沒有輸液的手,擋了自己的臉,自嘲地笑了一聲,“阮舒怡這個人……怎麼那麼狠啊……”
她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痛苦,心如錐刺,可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這個時候表白,一定會被拒絕的。
她決心等。
陳凜本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而是那種思路清晰的男人,為女人消沉在他看來已經很軟弱,所以他也沒有消沉很久,振作起來後,他就做了出國的決定。
後來幾年,她知道他還是在拚命賺錢,他也越來越有錢了,會時常打錢給她。
她說不要,他就說賺錢就是給家人花的。
沒有哪個女人會想要被自己喜歡的男人當成這種意義上的家人,她在身體情況比較穩定的時候,輾轉幾次短途航班,去了美國,當麵和他表白。
其實被拒絕,她並沒有氣餒,她表白的目的,是想要他將她當成一個女人來看,而不是姐姐。
隻是後來,陳凜和她的聯係就越來越少。
雖然他還是會關心她,給她錢,甚至資助她開了一家花店,但兩個人的關係卻再也不像從前那麼親密。
陳凜回國回得也很突然,她起初知道的消息是他是回國幫梁錦墨辦事,再後來,居然打算在國內發展了。
從於濤那裡,她得知陳凜買下六家半死不活的公司,在進行整合重組,不過他有個重點,就是很不起眼的一家新媒體運營娛樂經紀公司,也就是星輝。
那時她開始關注星輝,是想要多知道一點陳凜的事,了解他最近在做什麼的,然後她留意到了“阮阮”這個號。
印象裡,陳凜那時候叫阮舒怡的昵稱,就是這個,隻是這個博主是個抗癌博主,而且看起來……並不是老女人,還很年輕漂亮。
當時她就發微信問了陳凜。
陳凜也不隱瞞,直白告訴她,他是為了阮舒怡回國的。
那時她問他,是想報複阮舒怡,還是想追阮舒怡。
陳凜答得和玩一樣:“沒想好,看著辦,現在我已經是她領導了,她得聽我的。”
她拿不準他對阮舒怡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直到前幾天,她看到星輝的網暴事件。
有主播雇人網暴阮舒怡,星輝的處理不但決絕,而且還特彆的大張旗鼓。
陳凜對阮舒怡的維護可見一斑。
她坐不住了,考慮過後就趕了回來,孤兒院的三十周年活動,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她不知道陳凜在想什麼,阮舒怡都得了白血病了,腦中這樣想著,她在陳凜離開房間之前也問了出來:“可是她都得了白血病了,你現在不放手,難道要等她死了才放手嗎,那不是更痛苦?”
陳凜的手已經碰到門把,聞言扭頭,再看夏然時,眼神有些涼。
“如果能等到合適的骨髓,她就能活下去,”他語氣也硬,“夏姐,我喊你一聲姐,是念著過去的交情尊重你,但你這種說話方式,我不愛聽,勸你以後彆說了。”
他自己毒舌,說過阮舒怡不止一次,他承認自己雙標,就是聽不得彆人將阮舒怡和“死”這個字聯係在一起。
夏然還想說話,陳凜一點麵子不給,直接拉開門邁步出去,又“砰”的一聲,重重地摔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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