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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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王一力強忍著疼痛,斷斷續續地接著道:“他身上攜帶著大量銀票,口袋裡滿滿當當的,我自是不敢從命。但他卻強行對我施以猥褻,幸虧我拚死抵抗,才得以逃出魔爪。最終激怒了他,遭到一頓毒打。他還揚言會慢慢調教我。”

“老爺啊!小人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請老爺換個人去伺候那個惡魔吧!”他補充道:“他還趁機搶走了我身上的銀子,汙蔑我貪汙買菜錢。那一桌酒肉怎麼可能隻是五兩銀子就能置辦妥當?我還貼了不少私房錢進去啊!”

王一力悲痛欲絕地痛哭不止,荀瀏內心震撼,暗自揣測林小風不僅貪婪好色,還公然違反國法喜好食牛肉,能在京城逍遙自在,背後必定有太子的支持。看樣子,林小風恐怕還是太子身邊的重要人物!

荀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似乎揭開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他推斷,林小風之所以能夠在京城創辦報紙,膽大妄為地觸犯朝廷權貴而不受懲罰,全是因為得到太子的信任以及當朝閣老白永元的庇護,這才得以安然無恙,並委以長江巡監的重任。

荀瀏神情嚴峻,心中思緒萬千,對三人下令道:“你們速速回去,務必儘心儘力服侍林小風,若有半點差池,本官絕不輕饒!”他又單獨對王一力警告:“你要順從林小風的一切要求,稍有不滿之處,本府必嚴懲不貸!都退下吧!”

王一力聽罷,幾乎崩潰落淚。

林小風皺眉瞪向他,略帶責備地說:“你真是惡心至極!陽曲縣竟然窮困至此,以至於要吃泔水嗎?”

收糧官見林小風駕到,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前詢問其前來目的,林小風淡然而回應:“隻是隨便看看。”收糧官恭敬退下,繼續執行任務。

就在這時,一名衣衫破舊的婦人懷抱嬰兒,顫巍巍地走上前來,送上一袋糧食。收糧官將其倒入官斛中,大聲宣告:“記錄一下,四十五斤,還差五斤!”要求婦人在限定時間內補足重量。婦人聞此言,悲憤交加,堅稱自家秤量多次,絕對無誤,懇求重新驗秤。收糧官假意答應複秤,暗中卻做手腳,再次高聲宣布:“記錄下來,三十八斤,缺十二斤!”

緊接著,林小風主動請命道:“日後類似瑣碎事務,下官願意一並處理,以免整日無所事事。”荀瀏聽罷,心中暗自發笑,揣摩著:這小子看似愚鈍,竟甘願接手這些既損陰德又難以立竿見影的事情,恐怕是由於被貶至長江府,對災民抱有某種難言的情感。

目睹這一幕,林小風內心不由得暗自讚歎,明從亮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回溯當初抓捕他的場景,幾十個衙役手持糞勺圍追堵截才將其降服。

林小風從容不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回應道:“此事無需過於焦慮,下官自有對策。”話音剛落,他跳下馬背,徑直走向施粥棚,隨手抓起一把沙子撒入粥中,高聲宣布:“你們這些災民,速速排好隊列,再若這般混亂,本官便要多往粥裡撒些沙粒!”

林小風聞此一說,眉頭緊蹙,暗自責怪自己忽略了收購舊樓這一節。他即刻轉移話題,語重心長地對老季說道:“季公,你可還記得當年你那爐火純青的織機製作手藝?趁現在有空閒,能否請你抽時間造幾架織機,並教導幾個學徒?”老季略感驚訝,遲疑道:“雖說我能完成,但將這門獨門技藝傳給外人是否妥當?”林小風坦誠回應:“有何不可!不必是最先進的技術,傳統的工藝亦足以流傳。一旦技術普及,他人經營市場,我們坐享其成。待解決那些搗亂的小角色之後,在長江之畔開設多家紡織廠,產品遠銷四海八荒。”老季聽了這番話,沉吟片刻後覺得頗有道理,遂點頭答應,轉身離去準備事宜。

林小風察言觀色,捕捉到荀瀏表情中的微妙變化,荀瀏借機打趣回應:“大人顧慮得當,若是本府處在閣下的位置,同樣會如此慎重考慮。”又笑問:“林大人可是想念京都的羊肉美味了?”林小風欣然點頭:“正是如此!那口鮮美羊肉,早已讓下官魂牽夢繞!”

小鄭尷尬地點點頭,應聲道:“好好,小的陪大人一同回府。”林小風心裡清楚,此刻正是揭示問題本質的關鍵時機,若荀瀏繼續縱容此種行為,普通良民恐將淪為赤貧災民,屆時處理起來將會更為棘手,困擾更深。

林小風神色平靜地道:“不必深究,隻要傳達給老季即可,他會明白的。做好之後,儘快把東西送到本官這裡。”

此時,季老悄然來到林小風身邊,雙手捧著一方精致的小木盒,恭敬遞上:“老爺所需之物已備齊,雖然銀箔品質略遜,但在當前情況下足以應對需求。”林小風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竟是一台縮小版的留聲機,大小僅相當於一本古籍,工藝精湛,巧奪天工。

那畫舫如同一尊靜謐的巨獸,常年棲息於岸邊,唯有遇到重大事宜才會解開纜繩,駛向浩渺的湖心。當林小風踏上船板,步入艙內時,室內的燭火映照著每一個人緊張而期待的臉龐。其中,項協宏聞訊匆忙趕來,其步履穩健有力,靠近林小風後,虔誠發問:“老爺深夜駕臨此處,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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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府衙深處,林小風徑直尋覓荀瀏的行蹤,甫一相遇,他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荀大人,此刻您是否方便?下官有一樁關乎糧務的重要之事,欲與大人一同商議。”荀瀏不明就裡,略顯好奇,微頜首以示應允,隨同林小風步入了一間靜謐且沉穩的小室。

就在這時,姚紅劉縷二人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珠寶箱抬進了臥室。年僅十數歲的她們,卻要肩負如此沉重的物品,幾乎耗儘全身力氣。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努力,隻聽得箱子與地麵摩擦出沉悶的“一!二!三!啊!”的聲音,“呲~”的一聲後,箱子終於艱難向前挪動了幾寸。

眾人都沉浸於周誌偉勾勒出的場景中,麵龐因激動而泛起紅潮。林小風看著大家的反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微妙的酸澀:“我恐怕是我所知最不尋常的穿越者,身邊皆為精明強乾之士,使我原本可能擁有的優越感蕩然無存。我腦中偶爾閃現的奇思妙想,總能在他們手中綻放光彩,隻怕再多言語也會瞬間被洞察。”

尚一維看著這一幕,內心湧起一股悲涼之意,淚光閃爍:連鹵牛肉都不能滿足,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是何等境遇?越想越覺悲哀。於是他默默地收拾起桌上飯菜,黯然離去。

明從亮見林小風居然誇讚起項協宏,頓時一臉不悅,但一聽到犒賞之事,頓時喜形於色:“既然老爺這麼說,這次任務雖然辛苦,但也都有回報。相信不久之後,在老爺的帶領下,我們能在長江之地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

尚一維從懷中取出一張紅底金字的菜單呈給林小風:“這是今日為您準備的佳肴清單,請大人過目。”林小風接過一看,卻發現箱子裡並非期待中的美食,而是滿箱金銀珠寶、名貴瓷器等價值連城的重寶,總價竟然高達萬餘兩銀子。林小風心中冷笑:難道我在他們眼中隻值區區一萬兩銀子嗎?正值災荒年間,糧價飛漲至原價二十五倍,朝廷賑濟和民間征糧的成本如此高昂,而荀瀏卻僅以此薄禮相贈,這分明是對他的輕視與漠視!

二人急匆匆踏入李德賢空蕩蕩的寢殿,房門半開,塵埃微積,顯露出久無人居的荒涼景象。靖江帝走近案幾,仔細審視那些聖旨草稿,目光突然一凝,身軀微微顫抖,勃然大怒:“逆子混賬!畜生!他竟然偽造詔書篡改內容,這字跡分明模仿你的筆跡,王景文!”

“然而,肩負太子及陛下重托的下官,對於糧政之事不敢有絲毫怠慢。我深知一粒糧食關乎千家憂樂,故此即便麵對小事亦不能掉以輕心,以免釀成大局困擾。因此特意前來稟報大人,隻要賬冊上顯示的糧倉數量無誤,下官便能安心。明日,下官計劃親自前往糧倉一一查核,以求心中踏實。”

項協宏又呈上一條緊急情報:“近日呂某那裡出現嚴重危機,城中除我方勢力外,一股名為布衫教的新勢力崛起,其教主武一廣手握重兵,信徒眾多,據說已達八千之眾,並且仍在不斷擴充。雙方衝突日益加劇,呂躍峰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正待老爺您的決策。”

荀瀏抬頭看向木架上的人,厲聲下令:“速將這些人放下!”隨後他大步走入人群中心,卷起華貴的官袍,露出布滿補丁的褲腿,親自解救被吊之人。圍觀的民眾目睹此景,紛紛叩首為其親人朋友申冤,荀瀏連忙擺手勸止:“大家快快起來,本府已了解詳情!來人,立即把這些人都放下來!”

林小風聽罷啞然失笑,這顆藍寶石早年在北廊廣場拍賣會上曾創下高價,實則私下已輾轉售出了五六顆,不想如今竟出現在長江邊陲之地。他強擠笑容附和道:“此物確實曾是太子的收藏珍品,價值自然難以估量,但放在我這裡實在不太合適,而且既是荀大人的心頭好,還是請他收回,換成金銀即可。至於其他的首飾珠寶,我隻喜金銀實用之物,無需贈送。”

林小風麵色陰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此事我已洞悉,立即將命令傳達給呂躍峰,讓他暫時按兵不動,麵對挑釁應當避而不戰。還有其他緊急事務嗎?”

收糧官麵色尷尬不已,低聲向林小風透露百姓時常以次充好,所以他們不得不多扣一些。林小風冷笑著回應:“你這是不懂規矩!”此言一出,引發四周百姓紛紛側目。

尚一維聽著林小風的一席話,瞠目結舌,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位仿佛生活在雲端之上的林大人,後者還在滔滔不絕地談論著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美食之道。

荀瀏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饒有興趣地詢問道:“哎呀!今日林大人竟然主動登門共議要事,莫非有何等急迫的大事相告?”林小風不慌不忙地自顧沏茶,而後徐徐展開話題:“適才下官親赴城郊,督查官府收糧事宜時,卻無意間觸發了一場風波,此事雖小,但恐有後患,還望大人寬諒。”

荀瀏心中暗自冷笑,深知林小風不過是個被太子庇護的金絲雀,空有身份卻無真才實乾。他惋惜地說:“林大人可能不知,本官也不願苛刻對待百姓,然而輕則無效,重則激起民怨,真是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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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王一力被捆綁得如同異形一般,蜷縮在床榻的一角。林小風深知其魁梧體格,唯恐有反撲之險,故每日將其五花大綁,確保萬無一失。白天時稍作鬆綁,夜晚則將他鎖於柴房之中。王一力身心飽受煎熬,多次試圖卑躬屈膝求饒,但每當思及即將到來的未知羞辱與折磨,便心生惶恐不已。

荀瀏聽聞之後,心裡舒了一口氣,畢竟鯉魚並非什麼稀罕珍品,若要求過於繁複,恐怕無法長期供應。他笑著詢問:“簡單得很,不知林大人打算如何烹製這條鯉魚呢?”林小風不急不躁地描述道:“隻需用一隻老母雞熬成醇厚的濃湯,再加入川貝、當歸、枸杞、人參等珍貴藥材一同燉煮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將鯉魚懸置於雞湯之上,借其蒸騰的水汽慢慢將魚肉蒸熟,待到魚肉自然滑落鍋中,與底下的湯料完美交融,那滋味必定鮮美無比,讓人回味無窮。”

“還有關於麵條和茄子的做法,更是匪夷所思,據他所說必須以十幾隻雞作為配料烹飪,否則絕不動筷子!”

合上菜單,林小風麵色平靜地將其遞回給尚一維,並淡然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無實質意義,無法填飽肚子,還是請尚公公帶回去轉交給荀大人吧。”

姚紅劉縷二人瞥了一眼箱中的珠寶,嬌滴滴地詢問:“老爺有什麼吩咐?”林小風厲聲喝令:“趕緊把這箱子搬到臥房去!”二女麵露為難之色,囁嚅道:“婢子力氣有限,恐怕需要王一力幫忙才能挪動。”林小風斥責道:“大海豈能乾這種粗活?你們兩個丫頭是不是想找打?趕快搬運,彆多言!”言畢,他徑直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通往糧倉的秘密地道已經接近尾聲,是否應立即動手轉移糧食?”林小風嘴角揚起一抹冷峻的笑容,沉默片刻後,話語擲地有聲:“立刻行動!那些糧食乃百姓辛勤耕作所得,不容絲毫拖延。若敵人察覺並先行轉移,則損失慘重。然而此次行動必須隱秘且果斷,一旦時機成熟,不僅抄家抓人,更要雷霆出擊,無一遺漏!”

然而,他也意識到,如果行動過於急躁或證據不足,可能會讓對方有所警覺,進而銷毀證據;同時,朝廷內部不少人心存不滿,一旦缺乏充足證據就貿然行事,隻怕會引來多方攻訐,甚至波及到陛下的聲譽。因此,處理此事必須步步為營,慎之又慎。

荀瀏看著林小風這般沉不住氣,心中雖對他的急躁輕蔑了幾分,但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安撫的姿態:“林大人切莫過度焦慮,本府自有應對之法,那些刁民翻不出什麼大浪,此刻先安心用餐為要。”

“如此下去,我們可怎麼活?”說到此處,明從亮滿臉悲憤,對比起當年跑商的日子,如今的艱辛讓他感慨萬分。

林小風愕然地凝視著老季,回溯起自己曾在一個月前命他打造一座豪華青樓,意欲吸引城中豪商巨賈的場景。此刻聞聽旬日之間工程竟已告竣,心中不由得波瀾微起:當時所言工期需月餘,實則是鞭策工人快馬加鞭的策略,要知道即便是一般三層磚瓦樓宇,從奠基到竣工也往往需要數月光陰,更何況是一座華美繁複、內蘊匠心的青樓?

林小風臉色陰沉地合上厚厚的糧冊,向左右書吏詢問:“不錯,賬冊的確沒有明顯問題。但我從京城帶來的兩萬石糧食為何未能記載在冊?”書吏們見狀,畢恭畢敬地回應:“大人,那批糧食確實已經抵達,但由於災情嚴重,人手不足,暫時還未進行詳儘的清點分配,我們保證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儘快完成這項工作。”

“鮑魚、海參、魚翅、豬骨牛骨等山珍海味。”

待尚一維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林小風輕輕抿唇,低聲自語:“哎呀,其實我是真的餓得不行了。”

林小風滿意地合上蓋子,又追問道:“新建屋舍工程進展如何?”季老回答:“房屋主體結構已完成,目前正處於裝修裝飾階段。”

林小風聽到動靜走出房間,看見兩女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模樣,不禁麵色微沉,訓斥道:“怎麼如此笨拙無力,一個箱子搬這麼久,以後要學會抬氣,莫要損傷了這些寶貝。”

寢室門半掩,王景文輕輕推開,隻見案幾上淩亂地堆放著數份尚未定稿的聖旨草紙,這讓他內心更加紛擾難安。他在寂靜的室內靜默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然轉身返回乾清宮。一見到靖江帝,他悲呼一聲:“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已經離京而去!奴才罪該萬死!”

林小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牆角狼狽不堪的王一力,無奈地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這間屋子現在已不宜久居,明日再找一間合適的住所。”隨後,林小風悠然走出了宅邸,隻剩下王一力在滿屋異味中無助且困頓地度過漫長的深夜。

此刻,林小風正在戶房內仔細翻閱長江府的糧冊,雖然賬麵上並無明顯的漏洞,入庫出庫糧食均有據可查,但陽曲縣的事讓他始終耿耿於懷。傳言京中運來的兩萬石糧食並未記錄在冊,這讓林小風深知其中必然隱藏著巨大的貓膩。

呂躍峰等人早已成為荀瀏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對此荀瀏心中有數。此時林小風雖然表麵顯得焦急萬分,但他內心深處卻慶幸自己遭貶至此地,能夠及時發現潛在危機,否則若讓呂躍峰等人無辜受累於荀瀏的算計之中,後果不堪設想。

荀瀏表麵上欣然答應下來:“既然林大人如此熱心,那麼此事便全權交由你辦理,那些災民能遇到林大人,可真是他們的福氣啊。”林小風淡然一笑,回應道:“下官隻是想儘職履責罷了,看著災民們吃粥的情景,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餓得咕嚕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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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風神情淡然地邁出府衙門檻,舉目四顧,悄然步入附近一條靜謐無人的巷子。未過多時,明從亮如同一隻矯健的飛鳥般翻牆而來。

尚一維聽到這裡,麵色稍顯寬慰,轉憂為喜:“茄子當然可以,隻是不知大人希望如何烹製,炒茄子還是蒸茄子?”

林小風眉頭緊鎖,慍怒道:“駱華俊不行,那就另尋高明。一個江湖術士何至於如此棘手?”項協宏警示道:“老爺切莫低估武一廣的實力,他一身橫練功夫獨步江湖,刀槍不入,以一敵十不在話下。加之近來的衝突頻發,似有幕後黑手操控全局。更令人擔憂的是,呂躍峰部下的口糧皆由官府供給,這或許意味著武一廣的背後確實存在官方支持。”

王景文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靖江帝質疑聖旨是否由他負責保管,王景文隻能不住地磕頭認罪。靖江帝氣得渾身發抖,拆開了太子留下的書信,其中編造了一段盜印盜詔的過程,並聲明王景文與此事無關,聲稱太子自覺罪孽深重,無顏再見人。

林小風掃視四周,目光炯炯,回應道:“今夜有要務需與諸位共同商議,凡在此船上之人,務必按時到場,遲到者事後補聽決議。”項協宏領命,即刻著手傳喚眾人。

荀瀏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林小風那從容淡定的表情,揣摩著他言語背後的深意。一陣沉默之後,荀瀏小心翼翼地試探:“林大人對此事有何高見?”林小風微微一笑,語調平和而堅定:“在這水網交織的長江之地,下官如行走於薄冰之上,全賴大人提攜方能立足安身。至於其它繁雜瑣事,下官原本隻想悠遊度日,不予過多乾預。”

“此事務必保密!”明從亮欣然應允。

姚紅劉縷心中滿是苦澀,強忍疼痛和疲憊,應聲道:“遵命,奴婢們這就抬起。”一番掙紮之後,兩人好不容易把箱子抬至門檻處,卻又因體力不支而停滯不前。此刻,兩女已然是筋疲力儘,幾近虛脫。

談及青樓內部裝潢設計時,林小風眼中閃爍著異彩,這是穿越至今最讓他魂牽夢繞的一項計劃。“在這座青樓之中,我打算分割出十餘間風格迥異的大雅之室,我稱之為主題房間。各個房間各有各的主題特色,比如客人步入某一房間,就有身著短裙、頭戴貓耳飾品的侍女伺候。”說到“貓耳”二字,眾人紛紛露出不解之色,唯有周誌偉大悟讚許,擊掌叫好:“老爺真是目光如炬!這個創意實在妙極了!”

眾書吏爭先恐後地猜測回答:“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五日!”

林小風沉吟片刻,再次吩咐:“你去找老季,讓他為我打造一台留聲機,體積務必要小巧便攜,並且囑咐謝洪信多準備一些銀箔,精工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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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宅邸之外,林小風昂首望天,一派莊重威嚴的氣勢在月色中彌漫。倏忽之間,明從猶如夜之幽靈自黑暗中躍出,身影躬身貼近地麵,恭敬稽首問道:“老爺有何吩咐?”那月光如水洗過般灑在林小風深邃銳利的眼眸裡,他沉聲道:“速速去召集所有人馬到此地集合,我們將在畫舫上共議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言畢,林小風矯健地跨上駿馬,蹄聲疾烈,直奔鄱陽湖畔那艘靜靜守候的畫舫。

不久,王景文找到了平日伺候太子李德賢的貼身宮女,焦急萬分地詢問太子的行蹤。宮女遞給他一封密封書信,並告知:“太子殿下曾留下話,若有任何人找他,便以此信交予對方。至於殿下去了何方,奴婢真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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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林小風於城外施粥棚內施展撒沙之策,儘管此舉引來災民的諸多抱怨,卻也使得混亂無序的局麵逐漸趨於井然有序,混吃之人日漸減少。府衙之內,眾人對於林小風日常飲食的精細講究已見怪不怪,如今雖不能與豪奢盛宴相提並論,但相比於初至之時,他的餐食已有了天壤之彆。荀瀏默默注視著林小風的一舉一動,眼中閃爍著異樣的賞識和玩味,他深知人性中的弱點越大,便越容易被人操控利用。

明從亮麵露愧色,忙解釋道:“老爺恕罪,是屬下一時嘴饞,沒能克製住自己。”接著又抱怨起來:“老爺您有所不知,項協宏這人摳門得厲害,整日掛在嘴邊的就是控製成本,節儉過了頭。我們二十來號人平日裡隻能吃到些清湯寡水,而他卻常與富商交往,帶回的剩菜剩飯都比我們的正餐強上許多。”

林小風敲了敲桌麵,打斷大家的熱烈討論:“咳咳,好了,此事暫且按下不表。等青樓完工之後,我會親自構思幾款主題房的設計,各位若有好的想法也歡迎貢獻。今日會議到此為止。”話音剛落,林小風懷抱留聲機盒疾步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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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破曉時分,林小風早早便踏足府衙,甫一現身,荀瀏便滿麵春風地迎上前去問候:“林大人,您今日可曾用過早膳了?”林小風亦以同樣熱情的口吻回應:“還未曾,不知荀大人是否備有佳肴美饌以待?”二人雖均未提及昨夜贈銀之事,但言談間卻流露出一種無需言表的默契。

想到城外無數遭受苦難的災民,每拖延一日便意味著更多無辜生命的消逝,林小風心情沉重如鉛,卻又無法急於求成。他無奈苦笑,倘若真能擁有一個類似抽獎簽到強化係統的法寶,或許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當二人飽食之後,跨上駿馬疾馳向糧倉所在地。一路上,林小風的心境越發沉重,仿佛肩頭壓上了千斤重擔;而荀瀏則麵色如常,鎮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無論是城外的亂局還是即將到來的糧倉巡查,都似乎儘在他掌控之下……

林小風將手中搜刮來的錢款高舉到收糧官眼前,麵色鐵青,聲色俱厲地道:“這些都是你等用良心換來的黑錢,在災荒之年竟還膽敢鯨吞荀大人調度的救命糧食,罪行顯而易見,不僅牢獄之災難以避免,甚至有可能賠上性命!”收糧官聞聽此言,情緒崩潰,涕泗橫流地辯解道:“林大人您誤會了!我們都是荀大人麾下的忠仆,並沒有私吞糧食啊。”

明從亮聽罷,心裡嘀咕著:老爺果然是關注細節之人!臉上略顯尷尬,回答道:“骨髓尚未被食用,我一時好奇心起,嘗了一口。”

荀瀏麵色溫和,擺手示意林小風坐下,關心起膳食之事:“小林啊,本府為你準備的飯菜不合口味嗎?”林小風表麵客氣有加,內心卻心生腹誹,敷衍答道:“多謝荀大人的關照,隻是下官此刻尚未感到饑餓。”

林小風果斷上前打開麻袋,毫不猶豫地將剛剛搜繳的一部分銀兩傾囊投入其中,然後細致封好麻袋,冷冷地說:“夠多了!彆在這裡鬨騰,趕緊離開!”婦人見狀,深知世態炎涼,即便看似出手相助之人亦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不禁悲從中來,抱著孩子拖著沉重的麻袋黯然退去。

然而,林小風陡然加重語氣,瓷碗重重擱在桌上,霍然起身,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憂慮:“怎可不急!下官實乃如熱鍋上的螞蟻!荀大人可知城外已有數千人規模的教派勢力集結?愛國教和布衫教兩股力量並行壯大,一旦發生衝突,搶奪糧食乃至發動叛亂,你我恐難辭其咎,屆時不僅回京無望,怕是連現有職位都難以保全!”

林小風聞聽此言,臉上的愕然之情溢於言表,瞳孔放大:“???”

林小風心內竊笑,其實他所描述的那些美食細節均是從抖音美食博主那裡學來的,正事記不住多少,扯談的內容倒是熟稔於心。他故作遺憾地道:“既然沒有合適的肉類菜肴,那就吃些素食吧,我想嘗嘗茄子。”

“未曾用膳!”尚一維邊說邊打開食盒,那碟色澤醇厚的鹵牛肉和潔白如玉的白米飯再次出現在荀瀏眼前。荀瀏見狀驚訝不已:“竟然一口未動?昨日我吃這牛肉時還覺得美味至極,他還親口說過想吃牛肉,莫非是在虛與委蛇不成?”

人群漸漸散去,林小風轉頭看向身邊的小鄭,懊悔地輕歎:“唉,這一切都因我魯莽行事而起,若是早預見到今日這般境況,無論如何也不會親自來趟這渾水。”說完,他決意返回府衙向荀大人請罪。“走吧,我們必須馬上回府向荀大人稟報!”此刻,林小風的形象在人們眼中已然發生轉變,從一個看似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變成了深藏正義卻又行事極端複雜的矛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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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一維麵帶落寞之色,懷抱著食盒疾步回到荀瀏身邊。荀瀏眼尖,立刻捕捉到他的表情變化,關切地詢問:“怎麼樣?林小風用膳了嗎?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尚一維回憶片刻後繼續陳述:“他還提到了自己的兩大嗜好,一是追求極致美食,二是熱衷金銀財寶,並且感慨恐怕要在長江這個地方度過餘生,心中頗感無奈。”荀瀏聽罷,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這種肆意揮霍之人,若是沒有金銀作為後盾,怕是日子一天都難以為繼!罷了,你先退下吧。”

林小風神情灑脫,不拘小節,徑直落座後隨意舀起一碗海鮮粥細細品味。那勺中盛著的不僅是食物,更是一種權貴的生活象征,他眉梢微微一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挑剔之色,然而很快便化作淡然一笑,徐徐吞下一口粥汁,滋味醇厚,卻又含蓄內斂。

一日午後,陽光灑滿戶房,林小風在眾多書吏豔羨的目光中悠然自得地品味精致糕點,那香氣四溢的食物引得有人甚至因饑餓而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林小風以美食為誘餌,常是品嘗幾口便棄之一旁,隨手分贈給他人。此刻,林小風嘗過兩口棗糕後,微微皺眉道:“如此粗糙的食品,本官食用起來喉舌不適。你們可知道糧倉存糧還能維持多少時日?誰能答對,這剩下的棗糕便是獎賞。”

婦人聽到這個結果如同晴天霹靂,淚流滿麵,雙膝跪地不住磕頭,懷中的嬰兒亦是哭聲震天。收糧官正欲揚鞭教訓婦人,卻被林小風一把抓住手腕,怒喝道:“急什麼急!再給她稱一次!”同時質問他這樣對待百姓豈不是讓荀大人顏麵無光?

林小風聽完後,臉龐掠過一絲讚賞之色:“看來項協宏行事有其獨到之處,回去之後本官會給予獎賞。”然而心中卻暗想:讀書出身的人做事果然更為專業周密。

荀瀏暗自留意到林小風這一細微表情,心中不禁略感不適:這些尋常人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自己尚且不能天天享用,而林小風竟還如此講究。年輕的俊俏容顏能維持多久?太子的恩寵又能長久庇護幾時?但荀瀏畢竟城府深厚,瞬息之間便恢複平靜,心中默念:今日所議重大,豈能被這等瑣碎小事擾動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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