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
周淼淼急忙扶住她,明明是寒冬臘月,她的臉上和手上卻全是汗,明顯情況不對勁。
給她把了脈,顧飛雪馬上過來幫忙,“現在立刻回去,讓千裡看一下。”
“好。”顧飛雪二話不說,馬上把上官淩芸背起來,三步並兩步,快速離開了慈月庵。
顧小琳緊隨其後。
兩個人馬不停蹄趕回城主府,一下車,顧飛雪就火急火燎地把人挪到了浮香苑,隨即邢千裡聞訊而來,另外還把藍研月這個小幫手給一並抓來了。
“你總算來了,恐怕是毒藥的後遺症發作了。”顧飛雪臉色並不好看。
“好,我知道了。”邢千裡先給她把了脈,藍研月在一旁替他打開藥箱,取出銀針,二人配合默契,顧飛雪在一旁緊張不已,手心裡也都是汗。
一番施救過後,上官淩芸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已經進入熟睡狀態。
最後一次把完脈後,邢千裡輕輕將她的手臂放回了被子裡,如釋重負:“已經沒事了。”
顧飛雪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她吐出長長一口氣,“那就好。”
“看她現在的情況,八成是想起來什麼了。你們想好對策了嗎?”藍研月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道。
“記憶恢複隻是時間問題,但是目前我們並不清楚記憶恢複了多少,我擔心芸姨的精神會承受不住。”
“彆把一個人的精神力想象的那麼脆弱,你不是說過,她被那什麼上官明晝囚禁了整整十幾年嗎?換做平常人早就瘋了,說明,她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堅強的多。”
“真是這樣就好了……”
一直到離開房間,顧飛雪都沒再說過一句話,她默默蹲下身坐在台階上,眼睛放空平視著前方。
“我覺得,芸姨應該已經發現我不是她女兒了。”
聞言,邢千裡從容地在她旁邊坐下,“為什麼這麼說?”
“出事之前,她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太對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我是想找個機會先支開芸姨和周姨,有些話不好當著她們的麵說,於是就讓她們在老道士那裡測字卜卦,沒想到芸姨忽然間就情緒激動了……”
“慈月庵有算命的?”邢千裡也有些好奇。
“頗有些能耐,和靜修師太似乎是熟人。我第一次來四方城的時候,就去了一趟慈月庵,姑姑說想讓我找一個叫‘玉奴’的人。對了,那本《易水無寒訣》的心法就是玉奴留下的,靜修師太見到了信物才將它轉交給了我。”
這些信息量有點巨大,邢千裡忍不住感慨:“那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就說你怎麼突然來了四方城,原來是帶了任務。”
“本來是想替姑姑見一見她的朋友,沒想到事與願違,玉奴……也就是喬令玉,她去世已有三年。因為不想姑姑擔心,她便一次性寫完書信,並拜托靜修師太每隔三個月寄出去一封,而且在信封裡放一朵梔子花,所以,姑姑才一直不知道玉奴身故的事。”
“……剛才在慈月庵,姑姑惦記著玉奴的消息,我又脫不開身,所以才……”
“所以才想著讓芸姨和我娘去測字。”
她把頭埋得更低,不自覺的抱住了膝蓋,連聲音都開始低沉起來:“……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提議,她根本不會去抽什麼簽文,也就不會影響她……本來這些事都可以避免的,我卻……”
邢千裡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傻瓜,這種事誰能預料的到?”
“但,還是我做錯了……”
她越想越自責,這種可以完全避免的結果卻因為自己的一個不注意而引發了,先前一起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而且,好不容易得到的情感彌補,也會就此瓦解。
那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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