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後,這場雪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邢昌宜站在客棧門前,眉頭緊鎖,照這樣下去,怕是明天也啟不了程。
不一會兒,邢千裡風塵仆仆趕回來,他著急忙慌把鬥笠摘掉,也顧不得雪順著脖子流下去,一臉嚴肅道:“爹,這雪下得太大了,路都看不清,這官道又跟河挨得近,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還是再等兩天看看情況再走吧。”
“嗯,也隻能這樣安排了……對了,剛騰出來倆空房間,你去叫人家起床,順道幫她把東西搬到客房裡去。”
“爹,您太上道了!”
“難道跟你似的,一天不著四六的樣兒,逮哪兒瞎晃……”
“爹,我哪有您說的那麼糟啊。”
“是知子莫若父,以前你怎麼樣我不跟你掰扯,但是從今往後你必須給我收收心,回到鶴川,好好的給我鑽研生意上的事,彆一天到晚的出去給我瞎晃!”
“爹,您怎麼年紀越大,變得越囉嗦了。”
“嘿?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啊?現在不努力,等你老了,要啥啥沒有,就你這德性,人家姑娘還能跟你?”
老爺子也懶得跟他掰扯下去了,扭頭就往樓上走。
臥房內,顧飛雪裹著毛毯縮在角落裡沉沉的睡著,門被推開,邢千裡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蔬菜粥走進來。
他把碗悄悄放下,然後小心翼翼坐到床邊,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顧飛雪藏在毛毯下的胳膊。
“嗯……乾嘛……”顧飛雪完全沒有睡醒,瞄了一眼人,就又沉沉的閉上眼睛,繼續睡。
“你說乾嘛……當然是喊你吃早飯啊。來來來,快起來吃。”
“……我好困……再讓我睡一會兒吧。”
“客房已經騰出來了,搬到客房再繼續睡好不好?”
“嗯,好……”
看她還是閉著眼睛不想起來,邢千裡隻好使出嗅覺恢複神智大法,把粥端到她麵前,用手扇風,把粥的香氣扇過去。
聞了一會兒,她果然被粥的香氣給勾住了。
“怎麼樣,喝不喝?”
“喝,但是你得扶我起來。”
難得她第一次向自己撒嬌,邢千裡樂不得的馬上扶她起床。
“喂我。”
“嘶……這還是我認識的顧飛雪嗎?有點難以置信。”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感覺怪怪的。”
“彆彆彆,這麼難得的第一次,我可不想浪費掉。”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然後送到她嘴邊,一口吃下。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最後還是以顧飛雪自己喝完一碗粥收尾。
收拾完東西,把東西全部歸置好後,邢千裡提出反正待著也是無聊,不如出去打獵,這個季節呢最容易打到的就是兔子。
說到“打獵”,顧飛雪整個人來了精神,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活動,所以就乾脆提出來比賽,看看誰打到的獵物多。
“比賽可以,但是不能用暗器,隻能射箭。”
“不用就不用吧,反正我一定贏你!”
“那就先祝你旗開得勝,拔得頭籌。”
邢千裡問掌櫃要來了弓箭,在跟長輩們打完招呼後,兩個人背著弓箭就上了山。
幸好這時候雪下的不大了,但是雪積得很厚,一腳下去沒了半個小腿,倆人隻能深一腳淺一腳地一點一點往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