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調查過馥鬱山莊?”
“是啊,不調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你那個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還有那個什麼少主,最近可是聲名遠揚。”
“這話怎麼說?”
“離這兒最近的是平天府,他們那兒好多年沒發過通緝令了,那家夥正好榜上有名,而且賞金有一萬兩。”談到錢,他的眼睛都在發光。
顧飛雪笑了笑,攛掇道:“這麼多錢,你不去試試?”
“我是缺錢,但更惜命!沒有把握的事,我可不做。”
顧飛雪眼中笑意更甚:“不過你這回掙的錢好像也沒有著落了吧?”
江煉並不在意:“害,就十兩銀子,沒有就沒有吧。”
顧飛雪有點意外,這賞金未免太少了點,不過又轉念一想,也對,武耀輝都那麼窮了,能湊的出十兩銀子給他已經是極限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的虎陽縣?後來又去了哪兒?”
“總是做那些營生也沒什麼好的,倒不如出去闖闖,正好鍛煉了身體,你看我現在,比那時候強壯很多吧?”說著,他抬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師父是誰。”
他做出思考狀:“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沒有師父,拳法是我自己照著圖譜上練的。”
“那這拳譜是誰給你的?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小心闖進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山洞,在無名碑下麵找到了這本拳譜。那也太假了……”
江煉哈哈大笑:“你這都是從哪兒看來的?沒這麼離譜。”
他講述起這幾年的經曆,做過碼頭搬運工,也在酒樓做過雜役,甚至還去鏢局做過趟子手,結果半路遭遇山匪搶劫,貨物被一掃而空,也因如此,賠光了所有家當。
之後他就想去找那些山匪算賬,反正身無分文,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但沒想到那些山匪的老大相中了他的脾氣收做小弟。
一年的功夫,他就和山匪打成一片,還學到了不少本事。
聽完這些,顧飛雪不禁替他感慨:“你的經曆真是比話本上的還要精彩。”
“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江煉怔了怔,雖然隻是她不經意的一句關心,但許多年不曾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忽然間被這麼一問,心裡還真有點委屈。
“我這點苦跟你經曆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不值一提。”
“現在是什麼比慘大會的時間嗎?”顧飛雪朝他一笑,隨即又看向遠方,眼神和初見時的陰沉完全不一樣,是光明,是明媚,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也更加溫柔:“都是過去的事了,過了也就忘了。往前看,才能看到更好的風景。”
“是啊,要往前看。”
他們逛了一會兒才回到縣衙,這時候邢昌宜和武耀輝的談話也恰好結束了,從他們二人麵容上不難看出,這次麵談挺成功。
“那就這樣說好了,武某人在此恭候邢兄佳音。”
“武大人客氣,天色也不早了,大人不必相送。”
“那邢兄一路平安。”
“告辭。”
隨即顧飛雪和邢千裡向武耀輝行禮,離開縣衙時,江煉獨自一人靠在柱子邊,遠遠看著,他沒有選擇去道彆,若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隻是他明白一個道理,君子有成人之美,隻要是她自己選的,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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