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趙小禹做了個暫停手勢,“還是說假話吧!”
趙筱雨馬上調整成一副溫柔的腔調:“有你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看到賓館的名字,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意,你一定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裡吧,我都感動死了,筱筱小賓館,它把我的心都化掉了……”
她邊說邊整理著趙小禹的領口,仿佛一個送丈夫出門的賢惠妻子。
“還是假話好聽!”趙小禹再也按捺不住,抱住趙筱禹,吻住了她的嘴。
兩人吻得昏天黑地,熱淚盈眶,似乎要將這兩個月來的思念之情全部釋放出去,似乎要將對方捏碎,和自己融合在一起,像捏泥人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地下的空間實在太小了,床腿絆倒了他們,他們便跌倒在床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老九,”趙筱雨喃喃地說,“我後麵說的才是真話……”
趙小禹無以為報,隻是還以她更熱烈的吻,咬牙切齒地吻,敲骨吸髓地吻。
不過兩人隻限於吻,再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吻到筋疲力儘才彼此鬆開,並排躺在床上。
稍事休息,又進入了互鬥模式。
趙小禹取笑道:“你肯定是處,連接吻都不會。”
趙筱雨不甘示弱:“你才是處,除了接吻,再什麼也不會。”
“反正你是什麼事都不肯認輸是吧?”
“廢話,輸給誰也不能輸給你!”
但兩人並沒有去驗證到底誰是處,仿佛心意相通,一切適可而止。
整晚上,兩人幾乎沒睡,聊一會兒,吵一會兒,溫存一會兒,打鬨一會兒,熱一會兒,冷一會兒,不知不覺天亮了。
在法庭上,趙小禹和趙筱雨見到了陳慧,她由兩名法警,從一個門口押出來,坐在被告席上。
她穿著一身薄薄的,粉紅色的睡衣,上身套著黃馬甲,整個人瘦了一圈,形容憔悴,氣色萎靡,和她平時健康活潑的樣子判若兩人。
大概監室裡照不到陽光吧,她的臉很白,是那種營養不良的慘白。
趙小禹既心疼,又可氣,這段時間,他雖然見不到陳慧,但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看守所,本來想給陳慧續錢,一查餘額,幾乎分文未動,就知道她沒好好吃飯。
陳慧看了一眼兩人,就深深地埋下頭去,她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的狼狽樣子。
無論什麼時候,他們總是陪著她,也隻有他們陪著她,她不想成為他們的累贅,可是離開他們,她一無所有,一無是處。
她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因為冷,因為她在抽泣。
旁聽席上,除了趙小禹和趙筱雨,還有三四個中老年男女,他們是該案受害人李紅桃的家人。
因為這次是公開審理,所以還來了報社和電視台的幾名記者,幾個攝像頭對著法庭,這些人都是張律師成功了一半的女朋友,大學生蘇影帶來的,她現在在一家報社實習。
還有那個被陳慧解救出來的孩子及其家人,還有近期警方解救出來的,曾被李紅桃團夥拐賣的孩子的家人,是魏警官慫恿他們來的,既然那個孩子不是陳慧拐的,他也希望陳慧能被輕判。
李紅桃的母親哭成個淚人,倒是沒辜負她受害者家屬的身份。
陳慧一進來,她就哭喊著要和陳慧拚命,嘴裡罵著:“你怎麼這麼狠心……”
李紅桃被解救出來以後,送往醫院檢查,她的腿骨壞死,已無恢複的可能;婦科炎症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已轉為宮頸癌,難怪她的老母親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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