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不忍心，放開了她，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亂了的口紅和唇上帶血的水光，“玩夠了，該回家了。”
他試探性地拉著戴都的手，見對方沒反抗，鬆了口氣。
再在這裡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做點什麼。
戴都臉頰微紅，強裝鎮定，避開了沈珩的目光。
她心裡是堵著氣的，也不喜歡被強迫。
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沈珩會停下來。
是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彆嗎？
戴都不確定，也不想知道。
她壓下心裡亂糟糟的情緒，被沈珩牽著。
直到回到岸上，都沒有再說話。
戴都恢複神智後，難得這麼聽話，沈珩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
他不能容忍戴都再一次離開他的視線，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人留在身邊。
好在，小姑娘很乖。
來到停車的時候，沈珩剛想幫戴都開車門，兩輛車突然攔在前麵。
前車燈的光線太強烈，他半眯著眼，擋在戴都前麵。
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此時，從那兩輛車上下來幾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男人，步伐沉穩有力，眼神堅定凜冽，一看就是練家子。
對手人數過多，也不確定有沒有帶武器，他身邊還有戴都，不能冒險，“戴都，我攔住他們，你找機會往船那邊跑。”
看著沈珩擋在她麵前的身影，戴都心頭微微顫動。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
這樣的溫柔隻是暫時的，是以自由為代價的。
她上前一步，神色恢複了一開始的清冷，沉聲道，“他們是我的人，來接我的。”
沈珩攥緊戴都的手，眼裡有冷意，但更多的是震驚，“你說什麼？”
多年來，他習慣冷著臉，不刻意收斂的話，呈現在旁人麵前的，都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看著走過來的手下，戴都抬眼迎上沈珩幽暗的目光。
“我不會跟你回去，你想要的，是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是任你擺布的提線木偶。
沈珩，我是人，獨立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為了填補你的孤獨而存在的，我的所有決定都要基於我的意願。
我承認，曾經的你對我很好，我心存感激，但也僅僅是感激。
關於這一點，近期，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報答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除此之外，我沒法為你做其他事情，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戴都撥開沈珩的手，往手下那邊走去。
沈珩指尖微微顫抖，望著戴都纖瘦的背影，“我身上就沒有半點值得你留戀的地方？”
有很多問題縈繞在他心頭，但此時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陌生人......
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怎麼可能是陌生人！
戴都停下腳步。
留戀的地方？
以前，她會對沈珩動心，是因為，沈珩是唯一一個，不知道她真實情況，卻一直對她這麼溫柔和偏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