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勝跟他點頭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他才用自己手中的長劍撐著地麵。
於雪濃吃了一粒緩解軟骨散的藥丸,身體機能恢複了些。
她伸手攙扶住陸時雍,眉宇間帶著些許倦色,“你還好吧?”
陸時雍將於小姐散落在臉頰的發輕輕替她彆在耳後,眉眼間全是笑意,“不受點傷怎麼能【請君入甕】。”
於雪濃瞬間想要放手,不搭理陸時雍。
陸時雍眼明手快的攬著於雪濃,將她帶上一輛普通的馬車。
她的身份定然暴露了,不過他也壓根沒把寶押在於小姐身上,他從一開始就隻是讓於小姐玩玩。
隻要是於小姐願意做的事,他都能滿足。
她想去官場看看,他便送她去。
她想要查於大人身死真相,他便陪她。
其實於大人身死的真相是什麼,他在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就告訴她了。
隻是她心有執念,想自己一探究竟。
坐在馬車裡的兩人,有三月未見。
於雪濃跟陸時雍在西府的時候有過親密接觸,甫的兩人在密閉空間,有一種淡淡的尷尬在蔓延。
陸時雍倒是眉眼含笑,不錯眼的盯著於小姐。
視線太過熾熱,於雪濃想裝作無事發生都不行。
最後還是她先破功,黑亮的眼眸抬眼瞧著對麵散漫坐著的青年。
青年修長的手指牽著她的,認真把玩。
好幾次於雪濃想把手指抽回來,都會被他重新抓回去。
她和他在一塊,更多的時候是她來妥協。
這次也不例外,反正他隻是拉著自己的手,就當自己跟一隻大狗狗牽牽手。
陸時雍溫和道:“你蘇頌的身份應該暴露,你禮部的位置應當沒有了。於小姐的身份應該在小範圍內被人知道,他們應該商量到底是保下你還是徹底抹除你的身份。”
於雪濃心下還算平和,她的偽裝並不算好,許庭策本就心細如塵,他能夠聯想到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陸時雍突然用力一拽,於雪濃一個不察,便跌落在他懷裡。
七月末尾,正是暑氣正盛之時,兩人俱是年輕人,火力正旺。
年輕的身體甫的一貼近,兩人俱是一愣。
於雪濃甚至緊張的手啊腳的都不知道如何放,陸時雍像一個偷到腥的小狐狸,眼睫彎彎,甚至頭都靠到於雪濃的頸彎處。
雙手自然還在於小姐的腰側,陸時雍挑挑眉,“你清減了不少。”
整日被喂軟骨散,吃飯沒胃口,每日吃幾口就飽,能不瘦嗎?
他瞧見於小姐臉上深深地疲倦之色,看來這段日子她不好過。
他知道她心軟,其實她有機會聯係她在京城布下的暗樁。
但勢必會造成他與許庭策正麵意義上的交鋒。
哪怕許庭策傷害她,她依舊選擇維護他,在她的底線範圍之內。
陸時雍有時都忍不住想,她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好像什麼事她都能容忍,接受。
馬車停在城外的一幢普通農家小院裡。
陸時雍先下馬車,站在外頭,主動伸出手來,恰好晨曦一縷微光打來,襯得陸時雍豐神俊朗,俊美不凡。
她暈暈乎乎的遞出手,在陸時雍的巧勁下,下了馬車。
“城裡自然是引君入甕,我們先在此處歇息幾日再做打算。”
於雪濃一邊聽著陸時雍細致的解釋,她一邊打量這間小樓的陳設。
不算奢華,但絕對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