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陸時雍在自己的身邊,則全然沒有此方麵的顧慮,他不僅知道自己的秘密還武力值爆表。
於雪濃放心的很,難得沒有顧忌的睡過去。
翌日
陸時雍早早的將早餐端了過來,一人一碗清粥,一小碗鹹菜,還有兩個圓滾滾的白煮蛋。
陸時雍回來的時候,發現於小姐還未起身。
他挑開蚊帳,於小姐抱著枕頭,睡得小臉紅撲撲地,倒是意外的好看。
他已經給她放了很多水了,若是在任由她睡下去,等會與西府士子會合之時他們便會遲到。他是無所謂,隻不過於小姐心下會不虞罷了。
為了不讓於小姐不高興,他果斷捏住她的鼻子,心底開始數數。
1,2,3,4……
連5都沒數完,於小姐便醒了。
懵懵懂懂的眼神慢慢變清澈,最後有了兩簇小火苗。
“陸時雍!”你不捏我鼻子能死呀!
生氣時候的於小姐,格外生機勃勃。
陸時雍將帕子絞好遞給她,“於小姐你要是再睡下去,他們可就走了。”
於雪濃瞬間彈了起來,將頭發隨意一攏,“你怎麼不早些叫我。”接過陸時雍遞過來的帕子,熱乎乎的,敷在臉上真舒服。
現在做男人打扮,能收拾的就很有限,她熟練的挽發,用一根銀簪固定。
收拾妥當之後,他倆坐在一起吃早餐。
陸時雍倒是頗有紳士風度,將剝好的白煮蛋遞給她。
他倆人的相處,基本上陸時雍照顧她偏多,她亦是習慣了陸時雍的侍奉。
當她正準備吃上一口時,外頭出現兩門神。
許庭策和李善長。
得,吃個早餐都不安生。
於雪濃將調羹放下,在外人麵前,自己還是要給許庭策麵子,起身給他見禮。
李善長肚子裡有一堆話想要跟蘇頌去說,同樣也礙於許侍郎和陸公子在場,不好意思拉著蘇頌咬耳朵。
他今日醒來,他發現隔壁床的被褥都未曾打開,還是自己收拾好的模樣。他記得昨日他就跟陸公子說了一句話便困得眼睛睜不開睡過去了,等在一睜眼時,便是第二日。
李善長不動聲色的將房內的陳設一掃,椅子上還搭著陸公子慣常穿的鬆青色袍子,倒是跟他身上的青色直綴相得益彰。
看來昨日陸公子應當是跟子容歇在一處,他又瞥了一眼許侍郎。
許侍郎眼神冷冽如刃,掃了於雪濃與陸時雍一眼。
又礙於李善長在此,不好出言訓斥。
隻是乾巴巴的說了一句,“吃完飯之後趕緊下來,現在差役在套車,我們得趕路了。”
於雪濃彎腰應下。
許庭策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
他不在的這三年裡頭發生了很多事,雪娘其實並不信任他。他很想找一個機會跟雪娘開誠布公的聊一下,問一問今後她的打算,他能為她做些什麼。
他想要彌補自己缺席的這三年。
但三年時光如水,裂痕存在就是存在,她身側也出現旁的人,他同她之間,總會隔著些不相乾的人。
“郡主,您該醒了,姑爺跟那幫士子早啟程了,您要是再不起身,到時候可就趕不上姑爺了。”
梁羨可酣睡嬌擁,將臉埋在被子裡,“趕不上就趕不上唄,他又不惜的瞧我,昨日我就信了你這小蹄子的話,哄著他,敬著他。結果他瞧都不來瞧我一眼!”
又瞧見自己右手處的傷痕,好似細白的瓷器上弄出難看的裂縫,怎麼看都讓人不高興。
萍兒小心翼翼的將郡主扶起來,跪下來給她穿上鞋子。
梁羨可閉著眼,享受著仆婦們的照顧。
“萍兒,昨日派出去緊盯的人手呢,一個個的就知道偷奸耍滑。仲豫都回來了,他們還沒回來複命。”梁羨可對著銅鏡瞧見丫頭給自己簪了一枚金簪子,不喜道:“彆總給我弄金啊銀的,顯得俗氣。”
她想著今日許庭策戴的是一頂蓮花玉冠,姿容如玉。一想到自己的夫婿,梁羨可小臉羞紅,從妝奩挑出一根通體瑩潤的白玉簪,簪尾處亦是蓮花樣式。
“就這根玉簪看過去湊合,替我簪上吧。”
萍兒拿起簪子,在郡主頭上比劃比劃,故作為難道:“郡主,會不會太素了些。你金尊玉貴的,頭上不多簪些簪子,怎顯得您雍容華貴來。”
梁羨可抬眼瞧著萍兒沒崩住的笑意,伸手便去掐她,“好你這個小浪蹄子,變著法的笑話我。”
萍兒趕緊告饒,但嘴上仍舊調侃道:“姑爺在的時候,郡主對姑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麼姑爺現在不在了,反倒是惦記著人家的好了。”又瞅了瞅郡主頭上的玉簪,“就連簪子都要跟姑爺配著來。”
梁羨可登時臉紅得跟煮熟的大蝦似的,伺候的小丫頭,婆子們也都捂嘴笑了起來。
郡主作勢要撕了她的嘴,萍兒少不迭的告饒。
“郡主,您打心底喜歡姑爺,您乾嘛非得跟姑爺頂著來?最後弄得姑爺不開心,您也不高興,圖什麼。”萍兒小心翼翼給郡主上妝。
萍兒說的話,她哪裡能不明白。她是想跟許庭策好好的,可是他瞧著自己,基本上都沒給過幾次好臉。她以前是靠邊角的冷門小姐,給人鑲邊做陪襯。許庭策這種家世好,長得好,學問好的人物,擱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後麵她又知道他跟於小姐的關係,那時候於小姐放眼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有一個好爹,雖出身寒微了些,她靠著她戰無不勝的爹,硬生生的穩居京城頭把名媛的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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