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濃偏頭躲開陸時雍的觸碰,他微微愣住,但他還是撫上她的臉頰道:“許庭策應當起疑了,以他縝密的性子,一定會探查一番,當初從蘇州城離去,尾子並未收得很好。”
於雪濃打掉陸時雍的手,冷冷說道:“我同他再如何,也不乾你的事!若是他知道便知道,他也應當不會害我。”
說完她便想要下床,誰知陸時雍按住她的肩膀,半分都動彈不得。
於雪濃氣得口不擇言道:“我與他本就是父母之命定下的未婚夫妻,我當真跟他有了什麼,也輪不到你陸公子在此置喙。”
於雪濃湊在他耳邊道:“因為你沒有資格。”
陸時雍眼睛盛滿寒冰,語帶寒霜,“哦,小可竟不知我娶的新婦竟然生了旁的心思。”
於雪濃渾然未覺陸時雍的不對勁,隻道:“從一開始我便跟你說過,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當初許庭策的話沒有說錯,我們無媒無聘做不得數!”
陸時雍身上散發的冷意更甚,甚至他還能輕笑出來,“難怪當初於小姐身上有了銀子第一件事便是來尋我將銀子還上,也是為了能乾乾淨淨地見他啊!”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於雪濃不欲與他多做爭辯,隨即點頭,“對,我舍不得他,我愛極了他。怎樣,這個理由陸公子滿意嗎?”
“很好。”陸時雍看著眼前麵若桃李的女子,原來氣到深處竟然可以讓他愈發冷靜自恃,就連她細微的呼吸,他都能分彆出不同。
“既是如此,陸公子可以放開……”
她的話還未說完,陸時雍用不容她拒絕的姿態,親吻住她的唇。
她當即愣住,唇畔上的觸感太過真實,讓她生出幾分惱意和羞怯。
白玉的麵龐上爬滿紅暈,她忍不住用手推拒,含混道:“陸時雍你放手。”
她反倒給了他機會,讓他的舌頭伸進去逗弄她,逼迫她同他歡好。
她真的有些慌了,她想要推拒。誰知陸時雍直接將她抱在懷裡,認真吮吻描摹她的唇瓣,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鼻息間全然是男子陌生的氣息,將她籠罩。
懷裡的人兒終於安靜下來,他終於放過她,她靠在他懷中低低喘息,蔥段般細長的指節緊緊扣在他的袖口。
陸時雍拉著她的手,時不時啜上一口。
她想要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當真是柔弱無骨。
於雪濃感覺耳邊一熱,隻聽他說道:“今後若你對他有一分好,我便會問你要十分;若你對他有十分好,我便問你要一百分。”
陸時雍將她攏在懷中,他的頭靠在她的頸窩處,她有些癢。
他突然將她摟緊,聲音有些低沉道:“彆動。”
她瞬間不動,她害怕自己不小心行差踏錯,又惹他不快。
“現下小可問於小姐討要的連一分都不到。一百分的好,小可不知道於小姐能不能給得起。”陸時雍的聲音略略有些委屈,好似她才是那個過分之人。
當真是惡人先告狀。
於雪濃將頭埋在他懷裡,有些不自在道:“我同許庭策之間,你莫要多想。”
過了許久,她略帶歎息道:“若是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我就不會從許府出來。現下他已然娶親,我自然不會再去找他。”
陸時雍隻覺她的手,放在手上好似上等羊脂白玉,忍不住放在手上把玩,當真有些愛不釋手。
他又想親她了。
於雪濃的話終於讓他好受一些,自己先放過她。
他本就不是什麼謙謙公子,在把她摟在懷中,他也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從床上站起,於雪濃瞬間感覺周身壓力散去,心下略略鬆快些。
她蜷腿抱膝坐在床上,看著陸時雍默默收拾東西。
心下一陣高興,他趕緊走吧走吧。
誰知他好似連自己的東西也一道收拾,她見他將自己的書本合攏裝起來。
還沒等她開口詢問,陸時雍解釋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課業你都落下多少了?你跟我走,省得一個兩個都來打攪你。”
於雪濃有些心虛,自己落下課業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
自從陸時雍親過她之後,他們之間好似一直隱而未揭的情愫直接暴露出來,至少陸時雍是這般覺得的。
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扶她上馬車。
陸時雍跟她解釋,剛巧他負責的村子離西府不遠,他同人家換了一下,他便來接她,邀她小住片刻。
於雪濃麵色微紅,他這行為弄得好似丈夫休沐歸家接妻子似的。
她不欲多想,靠在馬車上假寐。
馬車輕輕晃蕩,她還真的睡著了,等她醒來之時,外頭一片漆黑,零零散散能聽到些狗叫聲。
“這是哪?”她的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慵懶,尾音微微上翹,好似帶著鉤子。
陸時雍心弦微顫,壓下心頭遐思,說道:“馬上快到了,你在等等。”
於雪濃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自從兩人親吻之後,隻要陸時雍不找她說話,她決計不會同他多說一句話。
空中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氛蔓延,黑夜中人的觀感被放大,陸時雍身上清冽地氣息不住朝她鼻子裡鑽。
借助黑夜的掩飾,她可光明正大打量著他。
寬闊的肩膀,纖瘦的腰身,握著韁繩的手。
“於小姐對小可還算滿意否?”
於雪濃有些羞赧,但仍舊嘴硬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看你。”
陸時雍輕笑一聲,討饒道:“是是是,於小姐沒有在看,是我在看於小姐。”
一時間她的臉上好似被燒起來,於雪濃將簾子放下,“你好好駕車。”
就一拐彎的功夫,馬車停在一處院落。
於雪濃的腳踝崴了一下,陸時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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