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之事,變化太快,我們蠻族,也得學會變通啊。”
景王雙眼微眯,上下打量著這似乎並不太像“蠻人”的老者,徑直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來這裡時已經和你們的人說得很明白。”
“你們也知道,大乾正經曆內亂,那叛軍自南港登陸後,如今正往南澤殺來,好在他們兵力並不算多,而領兵之人正是那逆賊秦澤。”
“既然他們孤軍來此,正是將他們鎮壓的天賜良機,陛下決定以重兵平亂,但要一舉得勝,還需要你蠻族也出一支兵馬,與我們共同鎮壓。”
“你讓我等了這麼久,想來先前是在與你的族人商議吧?”景王上下打量著一臉笑意的武理,接著不鹹不淡的說:
“如何?商量出個什麼結果來了?能出多少兵馬?”
武理摸了摸雜亂的蒼白胡須,說道:
“叛軍來的兵力不多,南澤既然又有重兵,豈不就夠了?”
“嗯?”一聽這話,景王當即臉色一沉,冷聲道:
“不是說了嗎,這次那秦澤也來了,此人是個狡猾之徒,要想在亂戰中殺了他,須得布下天羅地網,絕不能讓他逃走。”
“蠻族向來能征善戰,與我們聯手對敵,自然大大增加了機會。”
“不知蠻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理隻是輕撫胡須,卻不接話。
景王搖了搖頭,不悅道:
“要知道幾個月前,蠻族派出了幾十萬大軍前去北涼鎮壓叛軍,可惜在雁落山中了逆賊毒計,導致大敗,這一戰死了多少人,想必你比我心裡有數。”
“這,可是血海深仇啊!”
“逆賊如此暴戾,對蠻族犯下如此滔天惡行,不說你們,便是連我們這心裡都是憤恨不已,如今逆賊來到這裡,正是我們一舉將其誅殺的大好時機。”
“仇敵當前,難道你們要袖手旁觀?”
說這句話時,景王將目光從武理身上移開,卻是掃向了他身旁的那些蠻人。
毫無疑問,這些人必然就是蠻族上層了。
而此刻,景王見他們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一些人更是麵紅耳漲,眼中已現怒色。
但那武理卻依舊麵無波瀾,仿佛沒聽見一般。
“殺了你們這麼多人,那是血海深仇,這必須得報啊!”
“素來聽聞蠻族武德充沛,上至蒼然老叟,下至黃口小兒,皆是那有血性的好漢子,難道現如今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還是蠻族嗎?我們來錯地方了?”一旁的金子義麵帶譏誚,輕飄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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