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愣,緊跟著道:
“該離開安陽郡了麼,主公?”
秦澤點點頭,轉過身收起堪輿圖,淡淡道:
“嗯,這三日休整,已經足夠了,百姓們也已經陸陸續續回城了,是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今日淩晨時分,劉寶回來了,他帶來消息,雁落山還沒有兵馬過來,咱們要立刻趕去,占領那雁落山。”
“等入駐雁落山後,就在那裡等金風鸞的兵馬過來。”
“也不知....她會派來哪員大將,又會來多少兵馬,說起來,安陽郡被攻破,她應該知道派來普通兵馬對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典韋眼前一亮,笑著道:
“那再好不過了,主公!”
“主公您這樣一說,我都有點激動了啊!”
“希望這娘們派來她金家的人,最好是上次主公您說的那個金建仁,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秦澤搖搖頭,隨口道:“這誰知道呢,不管派來誰,都是一樣。”
說到這,秦澤眸光閃動,聲音也跟著深沉了起來:
“來的人,來多少,都會永遠留在雁落山!”
——
中午時分,天際一輪烈陽,萬裡無雲,乃是一個晴日。
集結好的軍隊出了軍營,往著城中走進,雖是行軍,但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這是秦澤先前已經吩咐好的事。
安陽郡雖然不比京師那般繁華,但也是大乾數一數二的的富庶之地。
大軍前列,秦澤身騎駿馬,抬眼看去。
城中,車如流水馬如龍,兩側商鋪連綿,牌帆布條隨風烈烈鼓舞。
雖是冬日,但今日陽光倒是和煦。
此情此景,秦澤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句詩: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大乾如今雖為外族侵擾,一些貧瘠之地殘破不堪,百姓們連生計都很艱難,但在這富庶之地,卻另有一番模樣。
安陽郡尚且如此,那金家所在的金陵,更是堆金積玉。
朱門繡戶們鐘鼓饌玉,享儘膏粱錦繡。
與之相比,先前去北涼時所走的那一路,見到的人無不為生計所愁。
同是一片天地,卻仿若兩個人世間。
秦澤收斂心神,將目光落向了遠處。
此刻,隨著大軍過道,百姓們在經曆短暫的慌亂後,紛紛避開,行至街道兩側。
他們帶著敬畏又惶恐的眼神跪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一些膽怯者這時已經顫栗了起來,目光無助,神色緊張。
秦澤隨意一眼掃去,開口道:
“都起來吧,我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這幾天,沒有進你們家中,也未動城中之物。”
“今日不會,以後,更不會。”
聽到這話,“嘩”的一聲,百姓們沒有站起,卻是跟著磕了個響頭。
“謝王爺!”
秦澤擺擺手,百姓們這才跟著站了起來。
他們怔怔的看著秦澤,有些手足無措,又有些恍然。
秦澤接著道:“安陽郡,今後受我庇護,你們不用擔心。”
“今日我進城,不是要留在城中,而是要出安陽郡,我要繼續往南下走。”
“這城內,我已經留下了駐軍,他們會履行自己的職責。”
“你們,都是大乾的子民,經商的經商,務農的務農,一如既往。”
“日後,我會給你們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
“嘭”的一聲,百姓們又跪倒在了地上。
而這一次,秦澤已經無心去聽他們的歡呼聲,帶著大軍,他繼續前進。
若要成就太平盛世,一個北涼不夠,一個安陽郡也不夠。
人人安居樂業,官儘其職,民儘其力,物儘其用,方為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