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提督、總兵、副將、參將都在城裡,合著水寨之中自己這個遊擊才是最大的啊!
“趙遊擊,我們該怎麼辦啊?”
大帳周圍,大批清軍七嘴八舌道。
“怎麼辦?”趙遊擊咬牙道:“你們問我?”
“對呀。”
“我問誰去!”趙遊擊沒好氣道:“老子是來找各位大人拿主意的,既然各位大人不在,我就是一個遊擊能乾什麼!”
“趙遊擊,難不成咱們這支水師就這麼完了?”一名守備連忙道。
趙遊擊看了一眼江麵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敵軍火力如此凶猛他們這支水師十有八九是完了。
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要是自己去接了這個爛攤子說不定問罪問下來反而是自己的鍋。
要知道熊廷弼多管閒事,最後被傳首九邊。
以前當明軍的時候韃子入寇各地告急,要是在路上遷移時日那就沒事了。
反而前往支援一旦戰敗,那可是要頂罪問斬的。
這一套東西,綠營上下早就熟了。
更何況敵軍的火力這麼猛,要是強行迎戰隻怕會死在這裡。
反正各位上司都沒來,愛咋咋地。
轟轟轟——
江麵上,一百多艘戰船不斷地轟擊,清軍的戰船一艘接著一艘的沉沒。
水寨中的綠營兵紛紛逃竄,拱手讓出了自己的炮台和戰船。
管效忠等人拚湊的江寧水師直接覆滅。
待輕易消滅清軍水師後,西軍的戰船和張煌言的水師又炮擊南京城牆。
巨大的轟動瞬間令南京大震。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鄭成功又來了!”
管效忠等人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酒瞬間就醒了一大半。
“提督大人不好了,孫可望來了!”
一名清軍軍官連跪帶爬地跑了進來,哭喪著臉道。
“什麼!孫可望來了!”管效忠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孫可望還在湖南,難不成他能飛過來不成!”
“總督大人,千真萬確,江麵上來了好幾千艘船,孫可望的龍旗就懸掛在上麵。”這名將領連忙道。
“不可能,絕對不能!”管效忠大喝道:“湖南距離南京有一千多裡,那裡還有信王的大軍,武昌還有達素的兵馬,孫可望的大軍怎麼可能到南京來!”
“大人,小人怎麼敢哄騙大人啊,孫可望真的來了,你到城牆上一看便之。”
“快!快牽我的馬來!”
南昌城牆上,清軍的文武紛紛登城,看著滿江的艦隊一個個呆如木雞。
“朝廷這是瞞了我們多少啊。”郎廷佐喃喃自語。
寶慶之中清廷不但封鎖消息,而且連自己人都騙。
總而言之,郎廷佐等人接到的消息是咱大清形勢一片大好!
正如招核時期的蝗軍戰報一樣,不但忽悠了底層的老百姓和士兵。
蝗軍忽悠到了最後連自己都被忽悠進去了。
可是這造假造得也太離譜的吧,咱大清一路大捷都把孫可望捷到南京城了!
郎廷佐此時心裡悲憤無比,咱大清的戰報能要點臉嗎?
什麼岔路口大捷,略有傷亡,但大破李定國,攻占永昌等地一統天下在望。
什麼寶慶大捷,雖折了王輔臣,可殺西賊數萬,不日即將收複湖南。
我倒是納悶了,難怪最近兩個月湖南那邊咋沒消息了,原來是孫可望已經快要打到南京城了!
望著江麵上的數千艘船隻,南京文武們手腳冰涼,紛紛想到了什麼。
“總督大人,你快看!”一名親信指了指水寨方向。
郎廷佐連忙舉著望遠鏡望去,卻發現清軍的水師戰船已經寥寥無幾。
“不好!”他大叫一聲冷汗直接下來了。
昨日的慶功宴,南京文武齊聚一堂,喝的好不痛快。
可是城外水師駐地的高級軍官們卻是全數進了城。
眼下孫可望還未攻城,自己這邊的水師就毀了!
“總督大人快看!”又是一聲驚呼響起。
在石灰山腳,前幾天萬禮、萬義兩鎮覆滅的位置。
孫可望的艦隊開始登陸,不少士兵乘坐的小舟已經上了岸。
甚至有些戰馬都開始輸送了。
“總督大人,西賊勢大,我等必須要先聲奪人,挫其銳氣,才有希望守住南京!”
梁化鳳連忙拱手。
“好!”郎廷佐急忙道:“梁總兵,你可率兵出戰,趁著西賊立足未穩先殺殺他們的威風!”
“遵命!”
梁化鳳立馬應聲,再無不複昨日的風采了。
昔日開啟的城門再次打開,梁化鳳親率五百騎兵向著江邊殺來,與此同時喀喀木也帶著滿蒙兵出戰。
兩支清軍呈現左右夾攻之勢,向著正在登陸的駕前軍殺來。
“梁化鳳?”旗艦上孫可望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
此人能夠擊破鄭成功的五萬披甲,但他還能再擊破自己的十三萬披甲嗎?
“這個梁化鳳還敢帶兵出戰,我倒要看看你這點騎兵敵得過孤的驍騎鎮嗎。”
咚咚咚——
千餘清軍騎兵襲來,而在他們的背後數千步兵緊隨其後。
“呦嗬,還敢出城。”張勝見狀哈哈大笑。
“兄弟們,跟本公爺衝殺一陣,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驍騎鎮的厲害!”
話音未落,張勝翻身上馬。
帶著六百多先行登陸的騎兵殺向了梁化鳳。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駕前軍正在源源不斷的上岸。
咚咚咚——
戰馬在嘶鳴,雙方在靠近。
“放箭!”張勝一聲令下。
六百餘鐵騎迅速彎弓搭箭朝著梁化鳳的騎兵射去。
與此同時清軍的騎兵也給予還擊。
待一輪箭雨後雙方各有死傷,
然而驍騎鎮的騎兵迅速再次上弦又是一波箭雨射出。
頓時清軍陣中不少人人仰馬翻。
梁化鳳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眼前的西賊騎兵竟然如此的精銳。
論騎射自己麾下的騎兵根本不是對手啊。
咻咻咻——
清軍的第二輪箭雨射出,然而此時的西軍騎兵已經在開始第三輪射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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