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宗政越讓沈延卿帶兩個小家夥出去玩,他則陪沈長歌去複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延卿已經成功虜獲了小月牙的心,舅甥倆的感情,有時連宗政越看了都要吃味兒。
在去醫院的路上。
宗政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歸屬地是p國的一個陌生號碼。
因調查過傅寒山,他一眼就認出這是傅寒山的號碼。
大概猜到傅寒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傅寒山打來的電話。”宗政越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沈長歌:“你不要出聲。”
隨即他將通話音量調到最大,緊接著把手機放到耳邊,靠近沈長歌後才按下接聽鍵,讓她一起聽聽傅寒山要說什麼。
傅寒山這人的警覺性很高,開擴音外放的話,他察覺到有人在旁邊,原本計劃說的話,就不會再說了。
按下接聽鍵,宗政越淡聲問:“請問哪位?”
“是我。”電話那端,傅寒山冷聲表明身份。
“傅寒山,你想乾嘛?”宗政越原本客氣的態度大變,語氣陡然冰寒了下來。
“宗政越,你要幫長歌恢複記憶,那你知不知道在恢複記憶的過程中,會讓她再經曆一次當初的痛苦?”電話裡,傅寒山憤怒質問。
沈長歌聽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成拳頭。
她的失憶,果然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隻溫暖大掌將她的拳頭握在掌心。
她抬起頭,望向身旁的男人。
宗政越垂下眼眸,嗓音冰沉說:“傅寒山,決定恢複記憶的事,是我和長歌,還有沈延卿商量之後的決定,她自己也非常希望能恢複記憶。”
找安翊笙院士幫長歌恢複記憶的事,隻有幾個人知道。
就連他的家人,他都沒告訴。
昨天,安院士告訴他,前一天晚上打了個電話給安院士曾經的大學同學死對頭),對方否認了催眠長歌失憶的事。
而今天,傅寒山就知道了他要幫長歌恢複記憶,並且還打電話來阻止。
“宗政越,那些舊記憶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不惜讓長歌再經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傅寒山怒吼中透著一絲恐懼。
傅寒山之所以要打電話,阻止沈長歌接受恢複記憶的治療。
是因為他在害怕,害怕沈長歌想起曾經的事,想起當年他曾如何傷害過她,害怕他在沈長歌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在恢複記憶後,會轟然崩塌!
宗政越佯裝有些動搖,實則是在套他的話:“不、不會的……安院士告訴我,幫長歌恢複記憶,並不用開刀做手術。”
“不是隻有開刀,才會讓長歌疼痛的。”傅寒山聽出他語氣裡的動搖,便誇大事實恐嚇:“長歌每接受一次治療,所帶來的痛苦,是她頭痛發作的好幾倍劇痛!即使這樣,你也在所不惜嗎?”
“我不會信你的話的,傅寒山,你就是想阻止長歌恢複記憶,才編這些話來騙我。”宗政越冷哼一聲,故意說道。
關於恢複記憶的治療所帶來的負麵作用,比如治療過程中會讓長歌痛苦難受,安翊笙院士都已經告訴他了。
他不是非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長歌恢複記憶。
而是沒得選。
不恢複記憶,長歌會每隔半個月頭疼發作。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