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風波鬨得仁顯臉麵儘失,她那雙眸子透著殺意。
“來人,將臨風押去底倉。”
底倉在寶船最底層,那地方暗無天日,哪裡是人能待的。
臨風嚇得撲倒在地,膝行到仁顯跟前。
“公主!我對您一片赤誠,絕不敢騙你。那兩瓶酒確確實實灑了,公主千萬不要被他蒙蔽。”
實在是聒噪得令人生厭,仁顯擰眉睨了他一眼,朝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上來,對著臨風的後頸處一記手刀。
臨風整個人軟綿綿地跌倒在地。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拖屍體一樣,將人架了出去。
來赴宴本就是過個場,現在事情已了,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皇甫容玦走到易卿顏身邊,淡淡問:“走?”
易卿顏拽住他的衣袖不動,朝著喬月方向看去,低聲道:“好人做到底。”
仁顯關押臨風,算是給了皇甫容玦一個說法。
喬月一個小婢女牽連其中,不管她有沒有錯,仁顯也會把氣撒在她身上。
是以,等他們一走,喬月的下場不會太好。
皇甫容玦挑眉,“我算好人?”
易卿顏扯著笑,“沒有比你更好的人。”
一向油鹽不進的皇甫容玦,聽了這句彩虹屁,淡然一笑。
“好。”
兩人咬了好一陣耳朵,仁顯也狐疑地盯了半天。隻當是鬨了這一出,兩兄弟已沒心情繼續用膳。
為了挽回局麵,仁顯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倒滿,走到皇甫容玦近前。
“是我沒管教好下人,怠慢了公子。我自罰三杯,還請吾公子見諒。”
嶽池從侍奉仁顯開始,就沒見過公主給誰低過頭。
哪怕是麵對自己的皇兄,倭國現任君主,她也從未低聲認過錯。
一個尊貴又高傲的公主,居然為了吾公子做到如此,這回莫不是動了真格。
嶽池還在猜疑,皇甫容玦已接過酒盞,“公主,不必如此。在下冒失,擅自拿走宴會的酒,引得旁人猜疑,是在下的過錯。”
哪怕隻是場麵話,也足夠說明吾公子還賣她麵子,仁顯心下稍安。
“彆被這些不想乾的人擾了心情,吾公子請吧。”
仁顯邀著皇甫容玦一同入座。
若想救小婢女,這時候便不能搏公主的麵子。
“公主請。”
侍衛開始清場,正要將喬月帶下去,易卿顏心急如焚,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腰窩子。
皇甫容玦心領神會:“公主。既然事情已查明,請免了那位婢女的懲罰。”
聞言,仁顯的臉色明顯沉了沉。
皇甫容玦繼續道:“這次的事,錯不在婢女。若她受了懲戒,眾人定會認定她與在下有私情,才會落得如此。”
“悠悠眾口,在下百口莫辯。”
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仁顯臉上又好看了許多,笑吟吟道:“吾公子說得在理。”
她向著喬月看了一眼,冷聲道:“既有吾公子替你求情,這次便免了你的責罰。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喬月難以置信地跪下去,朝著仁顯和皇甫容玦拜了又拜。
“多謝公主殿下開恩。”
“多謝吾公子。”
看著喬月走出大門,易卿顏這才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