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容玦不以為然。
易卿顏四處看了看,“居然沒有賓客和招攬生意的姑娘,這家生意太差了吧。”
但回頭一想,酒足飯飽思淫欲,這都快吃不上飯了,畫舫沒生意倒也不難理解。
她賊兮兮靠近皇甫容玦,“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不至於這麼自暴自棄來這裡買醉吧。”
原書說了,皇甫容玦為了穆均瑤,把整個皇宮都給屠了。這得愛得多深,才做得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雖然現在整個事件走向已偏離,愛人已擇良木而棲,但他的心定在淌血,十分不好受。
易卿顏頗同情地看著他,勸慰道:“天下還有這麼多姑娘,不愁找不著可心的。要不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回去再考慮考慮。”
皇甫容玦實在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總將他和穆均瑤牽扯到一起。
從前他待穆均瑤與旁人不同,承她幼時出手相助,但對她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穆均瑤作何選擇,嫁何人跟他有什麼關係。
皇甫容玦那張臉陰沉沉的,渾身散發著寒意。
易卿顏縮了縮脖子,這火要是不消,隻怕遭殃的還是她。
她悄悄離他遠了幾步,“那,那就當我沒說。咱們既然都到這了,就彆拘著了,要不各玩各的。山上條件有限,難得來溫柔鄉消遣,我可得好好放鬆放鬆。”
瞧她擺出一副小兒郎的浪蕩樣,皇甫容玦臉上的冷色破冰,心裡有幾分好笑。
還不待他出聲,易卿顏已經粗著嗓子朝正在忙碌的眾人朗聲道:“姑娘呢?小爺要沐浴,來個姑娘伺候。”
話音一落,有婢女上前,“公子,請隨奴婢來。”
易卿顏大搖大擺跟著婢女上了樓上的廂房。
夜裡,起風了。
畫舫窩在江心,隨著風浪晃得厲害。
易卿顏整個人泡在熱水裡,氤氳的水汽烘得她臉頰泛紅。船隻搖晃,她趴扶在木桶邊緣昏昏欲睡。
“砰!”
忽然,窗子被風吹開,撞擊船體發出巨大的聲響。
易卿顏一下子睡意全無,起身要去關窗,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
窗戶的拍擊聲一聲重過一聲,莫名讓人煩躁。
“是我。”
皇甫容玦低沉的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鎮定。
“何事?”
門外的聲音靜了片刻。
“亥時了。”
泡個澡居然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你等等。”說著,易卿顏麻利鑽出浴桶,隨手披上一件薄衫。
房門開了條縫,露出一雙浸潤在水汽裡的眼和紅撲撲的一張俏臉。
她往門縫伸出去一隻手,手心裡放著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
“喏,記得彆誤了時辰。”
皇甫容玦不接,左右環顧了一眼,出其不意一把推開房門。
易卿顏沒來及得擋,隻顧著拽緊半敞的衣領,等回頭,房門已被關上。
她隻穿了一件白色薄衫,隱隱能瞧出纖細的身段。
易卿顏氣急敗壞跑到屏風後,抓了件外袍往身上披。
“皇甫容玦,你彆太過分!怎麼說我也是個姑娘家,男女有彆,你好歹防一防。堂堂一個王爺,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她還想罵,眼前人影一晃,皇甫容玦已到近前。
一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道:“外麵有人。”
易卿顏倏地沒了脾氣,瞪著一雙眼,將耳朵伸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