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鬨劇過後,滿京城到處都在傳皇甫容玦久病傷了腦子,非要跟一個死人做夫妻。一時之間,寧王硬把自己整成了一個笑話。
皇甫容玦可不是個世人眼中的廢物。穆均瑤坐不住了,上一世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一個個離她而去,這讓她無比抓狂。
“容玦哥哥,你真的要去瓊州找易卿顏?”穆均瑤主動找上門來。
太子對她避而不見,她在三皇子眼裡便沒了利用價值。現在連皇甫容玦也要離開,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讓人無法忍受。
皇甫容玦麵無表情,“不錯。”
“易卿顏已經死了,你為何執迷不悟。為了去尋她的屍身,你連仇都不報了嗎?”
皇甫容玦的聲音平淡無波,“你在我背後當真花了不少心思。”
“我隻是擔心你。為了一個死人,放棄這麼多年的謀劃,你會後悔的。”
穆均瑤一直知道皇甫容玦養私兵,培植朝臣,野心勃勃。若他沒染寒毒,有個健康的體魄,他將是她最心儀的選擇對象。
“我後不後悔與你何乾?”
冰冷的聲音像一把利劍刺中了穆均瑤的心。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這個男人。
“你從前不會對我這麼冷漠。”
皇甫容玦卻刺破她的假麵,“你不是早知道我的真麵目?這才是我。”
“九年前,你為了接近我,故意藏起拾到的藥丸,用無色香誘發我體內的寒毒發作。你再假裝路過施以援手,好讓我承你一份恩情。”
“這些年,我確實感念你對我的善意,待你不同。直到房禦醫叮囑我千萬不可碰無色香,我起了疑心,叫人查了太醫院九年前的出藥單。那日隻有一人領用了無色香。你猜那人是誰?”
穆均瑤心中一慌,“不是我。容玦哥哥,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無色香。那日去太醫院,是父親叫我去取藥,出藥單上有我的名字再稀奇不過。”
皇甫容玦冷笑,“不打自招。”
太醫院五年前走水,很多醫術典籍都被燒毀,更彆說什麼出藥單。
“你不該騙我。”
穆均瑤從未想到,皇甫容玦會回頭去查那件事。雖是有意為之,可這麼多年,卻也並不全是利用。
穆均瑤還想解釋,試圖挽回,“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日隻是恰巧路過,我從不曾騙你。”
皇甫容玦沒說的是,從前他靠著穆均瑤假裝的那點好心,自我救贖,寬恕所有人對他的傷害,不至於每天活在痛苦裡。
給過他溫暖的人,他不在乎她是小白兔還是野心家,會全力護她周全。
可到頭來,那點溫暖竟然都是假的。這幾年靠著這點虛假的情誼,對她另眼相待,以後到此為止為止。
“你覺得我還會信?”
知道真相一旦被揭穿,皇甫容玦再不會信她。穆均瑤收起卑微地祈求,眼裡滿是怨毒。
“皇甫容玦,你可真狠。”
皇甫容玦勾唇,這句話讓他想起了易卿顏。
那個又狠又毒的小丫頭,才是真正的狠人。
是夜,燕允快步跨進院子。
“王爺,宴公來了。正在前院花廳等著。”
皇甫容玦手中的筆未停,“跟他說,我已經歇下。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最近幾日這兩人關係緊張,燕允忍不住提醒,“王爺,明日就要出發去瓊州,隻怕到時抽不出時間。”
皇甫容玦抬頭,目光冰冷,“你在教我如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