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聽出來了,宋伯話裡,是威脅之意。
她不由皺眉,宋伯嘴裡說的貴人,究竟是誰?
沈仁耀嗎?
可沈一川的身份,應該比沈仁耀更高才是。
京城裡要追殺的人,也應該是沈一川才是。
如果不是,那還有其他人也到了似水縣?那些追殺沈仁耀的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又或者,宋伯知道一些內幕?
無數的可能像一張網一樣,雜亂無章,不論許願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她索性不想,直接出去。
許願翻身上馬,正準備回去,在她身後,有人騎馬跟過來道“許公子。”
許願回頭,見到是宋伯,微微一頓,語氣不佳,“宋老先生,有何事指教?”
宋伯沒有下馬,許願也沒有下馬的意思。
她不想無端的,就低人一等。
宋伯道“老夫看著,許小公子頗為聰慧,可曾想過入宋家門下?”
許願故作不知,開口道“宋家?哪個宋家,似水縣,可沒什麼宋家。”
“不是似水縣的,而是京城太尉府宋家。”看著許願,眼中精光四起,“許公子,你可知似水縣的程家能有今日,都是因為背靠宋家,隻要你想,老夫可以保證,程家明日,就會在似水縣消失匿跡。”
聽見宋伯的話,許願壓下心裡的不快,開口道“宋伯的意思,是隻要我想,那程家所有人都會死,是嗎?”
宋伯沒有回答許願的問題,隻是道“許公子和程傑不對付,老夫有所耳聞,老夫隻不過想幫許公子一把而已,許公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識趣啊。”
“程傑的確是與我不對付,可我不會因為他跟我不對付,就讓這麼多人白白丟了命,更何況,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無需宋老先生擔心。”
許願眸色徹底冷了,她看見宋伯那視人命為螻蟻的模樣,更是覺得一陣陣作嘔。
聽見許願的話,宋伯不怒反笑,“許願,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是不願入宋家門下,老夫隻能幫程家把你解決了,許公子,你想清楚。”
“今日你能舍棄程家,明日就能同樣的舍棄我,與其讓自己做棋子,不如讓自己成為執棋之人,宋老先生以為呢?”許願笑。
“許公子好誌向,老夫都不知道應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說你不識好歹了。”
宋伯一拍馬背,就要拔刀。
許願見狀道“宋老先生,這裡是軍營外麵,此時你要殺人,是不想活著回到京城了嗎?”
宋伯冷笑,“你以為那謝曉成能奈我何嗎?”
“是啊,他不能把你如何,可那樣的話,恐怕京城了所有人都知道宋太尉府的管家,在似水縣殺了人,至於殺……”
後麵的話,許願沒有說下去。
因為,宋伯臉色變了。
許願又道“老先生一定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吧?”
宋伯抿唇不語。
來似水縣的時候,他並不是與春雨一起的。
春雨先行,他是領了其他的命令,到的似水縣。
這些時日,他住在程家,以程家請的先生為由,深居簡出,極少在人前露麵。
彆說外人,就是程家,都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太尉府的管家。
可麵前這個人猜出來了,不過數麵之緣。
“很簡單,老先生自報了家門,是來自京城太尉府宋家,如此,就好猜了,跟主人家姓的,要麼是府中老人的家生子,要麼就是府中的老人,顯然,老先生是後者。”
“老先生年紀大,身體卻硬朗,甚至還會武功,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老先生認識謝將軍,謝將軍也知道老先生,老先生甚至還能替整個宋家做決定,如此一來,答案就很明顯了。”
許願說完,仔細看著宋伯的神色。
看見宋伯臉色又變的那刻,她開口道“看來我猜對了,你就是太尉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