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許願那麼珍惜自己的命。
許願想活著,想上京,想為許家討一個公道。
北堯還記得,幼時他問滎妃,何為“君子”。
滎妃說“若在當世,定為許家一脈,許家後人,清風霽月,是當之無愧的君子。”
隻可惜,許家滿門被滅。
滎妃生性堅強,唯獨提起許家,眼裡會落寞不少。
有時甚至還會落淚。
在京城,許家是禁忌,敢提之人,寥寥無幾。
畢竟,誰也忘不了當年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場景。
許願若是想替許家翻案,那一定是一條很漫長,很艱難的路。
營帳裡,火燃得正旺,北堯取下披風放在桌上,去床榻那邊。
許願雙眸緊閉,額頭上還冒著汗,想來應該是痛極了。
北堯輕輕一歎,目光落在許願的肩膀上。
白色的紗布裡麵透出點血跡來。
傷在右肩,若是沒有人幫忙,並不好上藥包紮,是以,許願包的也亂七八糟的。
加之躺下的動作,傷口又流出來不少的血。
北堯見狀道“這時候怎麼不見你那麼惜命。”
許願昏睡著,整個營帳裡,沒有人開口。
北堯側眸,看見旁邊的紗布剪刀等東西,取了過來,開口道“算是還你先前的恩情了,哥舒可汗說得對,而今的我,的確不應該繼續出現在你的身邊,且祝你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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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堯終於明白了,許願的“願”,從何而來。
不止是恭謹,善良之意。
更是希望,是許家的未來。
北堯拿過紗布,手指落在許願手腕之間把脈,片刻之後,他不由凝眉道“好虛弱的脈。”
北堯想起上一次為許願把脈,許願的脈也是如此。
弱,很弱。
比女子的脈都要弱上幾分。
總不能許願還有什麼隱疾吧?
想到這裡,北堯又暗暗覺得自己太過於多管閒事了。
他收回手,拿剪刀剪掉許願剛剛包紮的紗布。
許是弄疼了,許願昏睡中,忍不住顫了顫。
北堯見狀,隻得又輕了一些。
他拿過紗布,微微扶著許願的肩膀,紗布顫過傷口的那刻,他看見許願的肩膀,驀然一愣。
這是……
北堯猛然起身,耳廓不由得慢慢泛紅。
火依舊燒的旺盛。
北堯背對許願站了許久,才使得臉上的熱意散了下去。
良久,北堯回頭,看著榻上昏睡著的許願,暗暗罵了自己一聲,這才取過紗布,小心翼翼的纏繞過許願的肩膀。
這一次,傷口沒有繼續滲血。
北堯見狀,立馬收拾了其他東西離開,匆匆出去。
寒風吹來那刻,他臉上的熱意徹底褪去,又成了以往的模樣。
他道“陳山,傳信京城,讓公子覃過來。”
“啊?”陳山一愣。
“讓公子覃來似水縣,陳湖回京。”
陳山立馬道“是。”
等北堯走了以後,陳山才喃喃道“都要回京了,又叫公子覃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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