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許願點了點頭,想起齊盛新所說,問道“你是詩閣閣主?”
沈一川挑了挑眉,“在京城,似乎人人都知道。”
“那你知道追風堂的大當家是誰嗎?”
“不知道。”
聞言,許願默默彆開了頭,“我還以為,以你的身份,會知道呢?”
“這詩閣,隻是子承父業而已。”
沈一川說著,笑容忽而淡了下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跟著三爺?”
對於這個,許願倒是第一次聽沈一川提起,她問道“為何?”
“因為,我和三爺是一類人,都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可實際上,我們都是被人忽視的存在,京城人眼裡,三皇子備受寵愛,但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過他,也如我,在懵懵懂懂的年紀接過了詩閣,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
沈一川輕輕一歎,笑道“我和他,隻是想把命運握在自己手裡而已。”
許願聽見沈一川話裡的落寞,神情也跟著淡了下來。
許久,她開口道“沈公子,你會得償所願的。”
前世,許願入獄前,沈一川並沒有娶妻。
她不知道沈一川最後會娶了哪家姑娘,但她知道,北堯會成為太子。
若是不出意外,他還能成為儲君,當上皇帝。
沈一川所求,終會成為現實。
“借你吉言吧。”沈一川笑。
門外,有人輕聲敲門,婢女開門以後,取了信進來,遞給沈一川以後,又退了出去。
沈一川沒有拆信,而是直接遞給許願,開口道“信封裡麵,有兩張紙一張是題目,一張是空白,機會隻有一次,想好了再落筆。”
許願點頭。
沈一川說著托著下巴看向對麵,又開口道“看來齊盛新沒準備為難你,今日齊家作答的,是齊盛竹。”
“算一件好事吧。”
許願說完,拆開信。
和沈一川說的一樣,信封裡麵兩頁紙,一頁空白,一頁上麵寫著“緣”。
想來,“緣”便是今日的題目了。
許願想了想,拿起了旁邊的筆。
見許願絲毫沒有猶豫,沈一川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紙隻有一張,機會也隻有一次。”
“我知道,我已經想好了。”許願點頭。
摸到信紙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信紙不同尋常。
想來每個雅間隻有一份。
也就意味著,一個人隻能交上一首詩作。
聽見許願的話,沈一川不再多言。
許願抬起筆,毛筆落下那刻,黑色的墨水暈染開來。
沈一川起身,走到許願身後看著,沒有出聲。
直到許願寫完整首詩的那刻,他才緩過神來,不由開口道“許願,你隻上過書塾嗎?”
還是說,許家的流傳,真的有這麼強大。
許願的這一首詩,已經不用拿出去了,甚至不需要評選。
沈一川相信,今日在場的沒有任何人,比許願的這一首詩更好。
包括齊盛新。
“我父親教過我一些,還有書塾的夫子,也教過我不少。”
許願把信紙吹乾,小心翼翼的折起,收回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