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不錯,此時,的確應該殺個暢快淋漓。”
許願說著,想到什麼,突然問道“你這個腿,可知道是誰乾的?”
許願去過大理寺。
那時候衙役告訴她,孫文傑醉酒,摔斷了腿,短時間回不了大理寺了。
但許願心裡清楚,孫文傑心裡裝著事,怎麼可能會去喝醉。
她隻是想知道,孫文傑會不會知道這背後之人。
聽見許願的話,孫文傑沉眸,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他緩緩道“宋天成。”
“確定嗎?”
“那一日,得知三皇子要去普陀寺的,隻有你我,沈公子三個人。後麵我打聽了,你去了,與此同時,宋家也在大肆搜查一個人,說是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丟了,我猜,那是衝著你去的。”
孫文傑緩緩開口。
同樣的,他並不認為許願有這個本事能害他。
那一日,他派人查過許願。
許願的確是當日進城的,不僅如此,她一路都遞交過路引,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清清楚楚。
“那我們算是有共同的敵人了。”
“沒錯。”孫文傑點頭,“快過年了,大理寺還有三日便封衙,想來謝曉成回京,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牽線。”
“不用。”許願搖頭,“我與謝曉成是舊識。”
隻不過,這舊識的關係,不太好。
後麵的話,許願沒說。
孫文傑卻是有些驚訝,“你認識謝曉成?”
想起許願轉交的信,又想起許願自朔州而來,他頓了頓道“也是,你和他應該認識,否則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窗外,雪漸漸大了。
事情已經談妥,許願便不再準備多留,她起身道“我先走了,若是以後有事,直接去找我就好了。”
孫文傑點頭,雖然不知道許願為何這麼幫他,也不知道許願是不是想借此握住他一些把柄,但他明白,若是不衝這一次,他這一輩子,都隻能是大理寺少卿,沒有出頭之日。
許願走了一會兒,孫文傑才起身,他從窗戶處看下去,許願已經走遠了。
她很瘦,身影單薄,卻格外的堅韌,有力量。
看了一會兒,直到那一抹影子消失在了街角,孫文傑才一瘸一拐的離開,去了大理寺。
年底,雪下的一日比一日大。
許願從小生活在朔州,朔州的天氣,比京城更冷,是以,許願還好,反觀伍拾明就沒那麼好了。
伍拾明病了。
可能是一直忙著鋪子的事,閒暇以後,立刻就病了,一直高熱不退。
許願請了大夫來,大夫看過以後,開了幾副藥以後,囑咐了一些才離開。
許願把大夫送到門口,回來的時候,便瞧見沈一川撐著傘,從長街的儘頭走過來。
若是以往,沈一川大概是會乘坐馬車的。
但如今雪太大,街道上麵全都是雪,已經到了小腿處了,若是還要坐馬車,那就需要有人掃一條路出來。
隻掃出一條路沒什麼,麻煩的是不到半個時辰,又會被堆滿雪。
是以,許願並沒有掃積雪,院子裡是搬了幾個石頭來,能走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