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明眸光一亮,但他依舊不疾不徐道“天牢是重地,普通人可不好進。”
這兩日,他沒有少托人去打聽辛三的事。
可不論他找誰,都隻有一句話。
幫不了,無能為力。
他和辛三從小一起長大,吃住一同,從未分開,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得知辛三出事的時候,伍拾明就猜到了太子想做什麼。
棄車保帥。
辛三與他兄弟情深,進了天牢,一定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在身上。
太子這一步,是要把自己摘出來。
因此,這兩天,他沒有少托人去打聽辛三,想把辛三救出來。
可不論他找誰,都隻有一句話。
幫不了,無能為力。
他便隻能安排了人在天牢附近守著,實在是迫不得已的時候,便劫獄。
“這不是有大理寺少卿嗎?”許願淺笑。
孫文傑道“本卿奉太子之命,自然可以進。”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伍拾明欠了欠身。
孫文傑點了點頭,同許願道“許公子,我們進去吧。”
許願應了一聲,跟上孫文傑。
孫文傑拿了令牌,獄卒瞧見後,立刻恭敬的把人請了進去。
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販也吆喝著到了伍拾明身邊問道“伍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伍拾明道“那個狗官身上有東宮的令牌,打聽一下他的住處。”
“是。”
兩個人說完,立刻分開,四散著離開。
天牢昏暗,密不透風,唯有牢房兩側牆上點著火把,勉強能視物。
血腥味撲麵而來,還有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糅合在一處。
許是很久不曾有人來過,兩側牢房裡羈押的罪犯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衝了過來,握著欄杆祈求道“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
孫文傑聞言,冷冷道“若是無罪,怎麼可能被羈押在天牢?還是好好反省,早些交代了才好出去。”
已經快到牢房儘頭了,許願心有感應,側頭看了一眼。
那間牢房並沒有關押犯人。
地上鋪滿了稻草,牆上有鐵釘,放下了兩根鐵鏈,窗戶很高,隻有一點日光照射進來。
許願停了下來。
那是她曾經待過的牢房。
她被鐵鏈拴著,像狗一樣囚禁在這裡。
獄卒每日都會折磨她,拿鞭子抽她。
更多的時候,是拿一根細針,紮進她的手指,挑開她剛剛結痂的傷口,聽她痛不欲生的慘叫……
孫文傑並未覺察許願的異常,繼續走著,反而是陳河注意到許願停了下來。
他問道“許公子,怎麼了?”
行伍出生,也在戰場廝殺過的陳河,早就見慣了血腥的場景,便是麵前的景色再殘忍,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許願回神,強忍住心中不適道“沒事。”
話音剛落,胸腔裡,一口甜腥味湧了上來。
許願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嘴,鮮血便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陳河立刻扶住許願軟綿綿的身體,緊張問道“許公子,你沒事吧?”
許願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