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川看著已經走遠的許願,忍不住道“怎麼總是能看見他?”
北堯聞言,淡笑了聲“她要去太子府複命,這是必經之路。”
“喲,三爺此前不是一點都不關心他嗎?怎麼如今比我了解的都還清楚?”
沈一川說完,又覺得不對,改口道“說錯了,是從他到京城開始,三爺就對他頗為關注,先是送院子,給他一個住處,又在宋天成麵前保下了他,救了他的性命,這份情誼,都讓我有些妒忌了呢?”
沈一川打趣的開口。
“你與我之間的情誼,還需要明說嗎?”北堯淡聲反問,“這麼多年,本宮待你可有什麼不好?”
“可我待你也不錯啊,誰不知道京城第一公子隻有三皇子一個摯友?”沈一川反問。
他徐徐搖著扇子,又道“太師府嫡長子,詩閣閣主,你要什麼臉麵我沒有給你?太子向我示好,我都是愛搭不理的。”
“是呢,多謝沈家公子,若是沒有沈家公子,怎麼有我北堯的今日?”
北堯連聲附和。
沈一川聞言,頓時失了興趣,轉提起了麵前的事道“三爺覺得,這鬨劇背後是誰?又圖什麼?”
皇帝早年間,並非皇帝,府上也隻有一個妃子。
那就是如今的皇後。
即便是後麵登基稱帝,皇帝也是以皇後的意思納妃,後宮雖多了不少妃子,可皇子和公主卻不多。
如今皇室之中,唯一有資格和太子爭奪儲君之位的,隻有太子。
沈一川和北堯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因此,他也格外的了解北堯。
以前的北堯,為了皇後,不爭不搶。
但如今不同。
從他決意去培養宋家三小姐的時候,北堯的心就已經變了。
把謝曉成調回京城,讓張越南下抗敵。
乃至於如今拒婚離開皇宮,皆是北堯的圖謀。
這些謀劃就像星星一樣,在偌大的星空中並不起眼,可有朝一日,它們就是一片星河,會鋪成北堯的登基之路。
而他,亦會全力相助。
“你一個讀書人,怎麼看什麼事情都覺得裡麵有陰謀?就不能是盤下這家店的老爺意外發現了這些屍體?屍體可做不得假。”
“屍體的確做不了假,這些屍體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有些死了十幾年了,有些是近段時間的,可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人買下了韋家的鋪子,簽了契書以後立刻動工,尋常人動工都是換換裝橫,他倒好,安排人挖地,還是掘地三尺。”
沈一川說的有些口渴,喝了一杯茶後又道“這便算了,你可聽見那些死者,大多都是月圓樓的人?你覺得月圓樓的花娘子聽說這件事,會不會大鬨京城?”
“依你所說,這案子背後還有高人,那他能是誰?禦史可是太子的人,太子自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至於我,你覺得我若是知道此事,難道不會一早就戳穿了韋家,還會讓他們害這麼多性命嗎?”
北堯靠著椅背,語氣隨意,話也隨意。
沈一川道“所以,我們才更應該知道,此事背後究竟是誰。”
“知道那背後之人做什麼?她不過是讓世人看清韋家的真麵目罷了,說起來,若此事真的是有人安排的,那他可還真是少見的不畏強權的正義人士,有機會,我一定要結識。”
北堯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雖然不知道許願是如何知道那個勾欄院子下麵有這麼多屍體的,但他大概明白許願想做什麼了。
沈一川疑惑的看著北堯“三爺,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