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伍拾明不理解。
許願的性格,伍拾明也算了解。
許願惜命,與太子走在一處,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
大是大非麵前,許願能拎得清。
所以,伍拾明不理解。
三皇子能出宮開府,據說是在皇宮跪了小半天的。
三公之中,禦史大夫是太子的人,丞相與太子是姻親,太尉府被三皇子給退婚了,日後必然不會站隊三皇子。
在這種情況下,三皇子沒有資格參與儲君之位的爭奪,哪怕是他想爭一次,也是必輸無疑。
所以,許願為何要去?
三皇子沒有競爭力,許願如今麵上還效忠著太子,許願去了承王府赴宴,太子不至於傻到會覺得許願是替他打聽消息去的。
“我沒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應過一個人,要替他做一件事,這件事我力所能及,也不會傷天害理,你看,這不就來了,去承王府赴宴,不僅沒有什麼危險,還能飽食一頓。”
許願折起信,放在了火焰上。
伍拾明一時間猜不到許願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小心問道“許願,你該不會是在說反話吧?”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去的,至於太子那邊,我會寫一封信,你替我交給太子便是了。”
“太子會信嗎?”
“你不是說,他想重用我,必然會拿捏住我一個把柄嗎?因此,讓他知道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豈不是能讓他更加信任我,覺得我好掌控嗎?”
許願看著信件變成一片灰燼,拍了拍手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
承王府的行動力可謂是一絕。
前一天送來了信,第二天正式的帖子就來了。
上麵寫明了承王府的位置,以及赴宴的時間。
伍拾明拿著請帖仔細的看了好久以後,不放心的問“這個請帖該不會是假的吧?”
對赴宴一事,許願倒是沒有參與過,聽見伍拾明的話,立刻問道“怎麼說?”
“皇子出宮開府可是大事,日子和府邸都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是由宗正,奉常等官一同敲定,短則半年,長則數年,可你看這承王府的帖子是讓你什麼時候去?”
“二十九?”
“對啊,三皇子可以出宮開府的消息才傳出來幾日?離二十九滿打滿算都沒有十天,更何況三十可就是除夕夜了,他這時候叫你去做什麼?”
伍拾明說著,指著請帖上的時間又道“還有這裡,皇家筵席為了布置妥當,基本上都設在晚上,再不濟也是中午,承王府的帖子上麵寫的居然是讓你辰時赴宴,去那麼早做什麼?”
伍拾明越說心裡越不安,最後乾脆直接道“許願,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可衣服都已經買好了,不去多浪費啊。”
許願小心翼翼的把伍拾明買回來的衣服收回去,並不在意,“不論三皇子想做什麼,總不可能是謀財害命。”
因為,三皇子究竟是誰,她心裡很清楚。
哪怕是她猜錯了,那個人既然讓她去赴宴,也會保她安全的。
想到這裡,忽然一愣。
此前,她都是靠著自己前世的經曆去認識人,相信人,比如沈一川,比如宋修婧和伍拾明。
但即使如此,她對那些人,也有防備之心。
可現在不同,她居然會那麼的相信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