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高大健碩的呂橫威被提出俘虜營,高順示意軍士將兩包乾糧扔給二人,嗬斥道:“還不快滾!”
呂橫威沒弄明白情況,暗道:我沒有聽錯吧?
就在呂橫威愣神間,郭圖低眉順眼地撿起兩個乾糧包穿在手肘上,拉著呂橫威,邊走邊說道:
“橫威,本軍師苦苦哀求趙州牧,才給了你活命的機會,還不快走?”
呂橫威一聽,太感動了,沒想到軍師這麼仗義,感激道:“末將謝軍師相救之恩,必當以死相報!”
“希望呂將軍記住今日之言!”
“末將永世不忘!”
“……..”
看著遠去的郭圖二人,高順極度鄙視,這小人,太不要臉!
回到俘虜營旁邊的大帳,張遼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高順對趙雲不解道:“主公為何放了那小人?”
“既是小人,當然應該放回去!”
趙雲哈哈大笑,身為魂穿者的他可知道,曆史上袁紹的敗亡,乃至袁紹一家的敗亡,郭圖都是“居功至偉。
因為郭圖那廝坑不僅死了袁紹,還接著坑袁紹的兒子們,完全是不把袁紹一脈坑死完,絕不罷休的存在。
這樣的人,豈能不放回去?
高順想了想,郭圖這種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放回袁紹身邊也好!
要是殺掉,反而間接的幫了袁紹。
趙雲收了笑容,說起正事道:“孝父,給冀州俘虜每日供應一頓稀粥,至於雁門軍,發放一些口糧,派王庚押解去雁門;從今以後,雁門也是我們領地,雁門人也是我的子民!”
“諾!”
高順抱拳應諾,抓了這麼多俘虜,一直餓著也不是辦法,給冀州俘虜每日提供一頓稀粥,既可以吊著命,也沒有力氣反抗。
而雁門已經被拿下,雁門軍也就相當於是自己人,確實應該放回雁門了。
剛入帳一會兒的張遼,拱手問道:“冀州俘虜主公打算如何安置?”
張遼覺得,用稀粥每日吊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趙雲自然知道不是長久之計,說道:“冀州俘虜暫時先這樣吊著,待拿下晉陽,自有安排!”
繼續對高順、張遼,道:“現在說說晉陽的事情…….”
………………
晉陽城。
在日落時分,郭陽帶著一隊扈從快馬加鞭趕回晉陽城。
晉陽城到祁城也不近,一北一南相距一百五十裡,從昨夜上半夜得知委進開東門出逃,郡丞黃文連忙通知城中各大世家。
並和各大世家核心人物商議,最終派郭陽連夜前往祁城向趙雲請降。
在這個交通極為不便的時代,一天來回三百裡,郭陽累得渾身要散架了一般。
不過,郭陽沒有回郭氏府邸休息,而是進了郡守府。
郡府大堂裡,按理說委進跑路了,郡丞黃文就是最大的,但今日主事的卻不是郡丞黃文,而是一名年近六旬,渾身散發久居高位氣息的老者,他就是曾任九卿之一大司農的郭全。
“陽兒,事情怎麼樣了?”
一見郭陽進入大堂,堂中十多名衣著華美,年紀都在五十歲左右的老家夥,齊齊望向郭陽;其中須發皆白,年紀最大的郭全開口問道。
郭陽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喜道:“趙雲哪有不應之理!”
“好好好!”
堂中有人大聲叫好。
郭全倒沒有喜形於色,而是問道:“趙雲得知晉陽請降於他,當時表情如何?”
郭陽回憶道:“當時他滿臉喜色,聽孩兒自報姓名,還崇敬的問孩兒可是祖父之後!”
郭全滿意的點頭,趙雲主動提起他父親郭遵,說明趙雲這是在向郭氏示好。
但郭全不屑一顧,心中鄙夷道:一介賤民,哪怕僥幸為一州之牧,永遠也改變不了卑賤的血液。我郭氏乃堂堂太原郡望,數百年世家,豈能受卑賤之子驅使?
“諸君,趙雲應該很快就會來晉陽,都快去準備吧!”
郭全對堂中眾人微微拱手,又看向郡丞黃文道:“黃郡丞你留下!”
堂中眾人除黃文外,紛紛拱手告辭,待人走完後,黃文對郭全恭敬道:“郭公請吩咐!”
黃文知道郭全特意留下他,肯定還有事情吩咐。
郭全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緩緩道:“斐然,委伯前出城時,將太原印讓郝家子轉交於汝,吾意此事功成後,就由你擔任太原之長,如何?”
黃文心頭暗喜,抬眼看向郭全,但他有點拿不準這老家夥,真心還是假意,不知如何回答。
“委伯前貪生怕死逃匿,斐然身為郡丞,太原郡守之位理應斐然接任!”
郭全哈哈一笑,他知道黃文早就惦記這個位置,隻是有賊心,沒賊膽。
黃文見郭全不似作假,大禮拜倒,感激涕零道:“謝郭公提攜,在下必為郭公馬首是瞻!”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