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華宇總部大樓的燈光在暮色綻放光芒。
周永安的身影出現在這座燈火通明的建築前，拖著病體，腳步雖有些蹣跚，卻堅定不移地走向人力資源部。
他像往常一樣叫李清文一起下班。
剛走到區域，監察組的江磊和李清文從辦公室一塊兒出來。
似乎沒想到會在公司看到周永安，李清文愣了下。
周永安戴著藍色口罩，視線落在她右側的單肩包上，輕聲咳了咳。
聲音有些沙啞：“文總監和江部長還有約嗎？”
江磊轉頭看向李清文：“那等你有時間。”
李清文感到一絲抱歉，她剛才已經跟江磊說了今天臨時有事兒，不能去看房子。
江磊抬眸，與周永安四目相對。
這幾天，周永安接送李清文上下班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本來還不信，現在撞見了便當麵確認：“副總，你戴口罩大家也認得你。帶頭違反規定不好吧？”
李清文：“……”
周永安眼睛討厭地瞥他一眼。
江磊自問自答：“這段時間殺人案搞得人心惶惶，副總想必是跟文總監順路，才會對文總監有這樣的關懷，理解。”
周永安攏著眉心，惜字如金：“不順。”
他異常固執，給台階也不下，李清文隻好出聲緩和：“地球是個圓，怎麼走都挺順的。”
江磊沒再說什麼，離開後周永安就伸手輕輕握住李清文的手腕，卻被李清文一甩甩開。
他無視周遭八卦的視線，臉躲在口罩下也不覺得什麼，邁著沉重的步伐通過走廊。
停車場上車後。
周永安靠著椅背，發出沉沉的呼吸，啞聲詢問：“剛才打算跟江部長乾什麼去？”
李清文折了折眼，彆開話題：“你怎麼樣，今天燒退了嗎？”
周永安瞥向她，再次輕握起她的手，抓著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好像更嚴重了。”李清文抽回手，皺起眉頭。
周永安適時地輕咳一聲。
李清文拉下臉，語氣責備：“誰讓你自作自受的，你再不吃藥不去醫院，我隻能給媽打電話了。”
周永安怕了她，反問道：“我媽是太上老君有靈丹妙藥，還是神醫賽華佗？你找她乾什麼。”
她是你媽。
你怕她。
李清文乾脆身子前傾，吩咐：“老錢，現在去市醫院。”
老錢望向後視鏡，應道：“是，太太。”
大概是真的難受，周永安沒有反抗，沒有發小孩脾氣。
到了醫院，醫生開了些藥水，安排了一個座位讓周永安掛點滴。
周永安打針的時候，護士小姐姐就溫柔地看著他，拍著他的手背：“不疼的啊。”
然後一針紮下去。
周永安連眼都沒眨一下，李清文卻嘶了聲。
四袋藥水，得打上兩個小時，李清文給樊嫂打電話說了聲，樊嫂告訴她有個快遞已經幫忙簽收，放在客廳沙發上。
李清文以為是小悟空的玩具，沒有多問。
醫院裡看病的人熙熙攘攘，周永安即便戴著口罩，也招來了些探究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