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站如鬆坐如鐘的人,一身筆直,加上氣質矜貴,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無論身在哪裡都招人稀罕。
李清文簡單的白t外麵套一件青灰色寬外套,頭發伶俐地落在胸前,清爽乾淨的五官眉目,紅唇輕抿著,臉色平靜地坐在周永安身旁。
“你還沒說,剛才準備跟江部長去哪兒?”瀏覽完新聞,周永安將手機收回口袋,扭頭看李清文在刷購物網站。
沒有再滿周永安,李清文說:“翠山那邊新房子在售,我打算用公司福利買一套。”
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周永安十分詫異。
“不是把霽月府留給你了嗎,怪我一直沒處理?”
李清文摁滅手機,沒否認有這層因素,霽月府這房子始終是周永安的,他不處理,她也不會主動跟他強要。
看她沒有吭聲,周永安眉頭皺得越發深,當即掏出手機打給餘子敬,吩咐了幾句。
掛斷電話,他又忍不住嘲諷:“買什麼房子,翠山那地多偏,你一個東西南北都搞不明白的人,彆讓姓江的給騙了。”
李清文去過那兒,距離公司隻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不偏。
“你彆小人之心,江部長不是售樓部的,沒有騙我的必要。”李清文聲音淡淡。
周永安在黎城土生土長,對翠山那塊的曆史知根知底,早年間那片區域還是一片農村荒地,不過是這些年區域劃分調整後,被開發商盯上開始搞起建設,那附近的商業設施都還是剛起步的,哪兒有霽月府這邊的完善。
沒跟她硬爭,他沉了沉氣,說道:“過幾天霽月府的房子就會落到你名下,要是嫌我在那兒住的礙眼才想買房,過兩天我搬出去。”
明明才剛有回暖的跡象,轉眼又鬨成這樣。
藥水滴滴答答地滴著,像是警鐘一樣提醒著兩個人,他們的緣分或許是到了儘頭。
掛完藥水,兩個人回到家裡,安靜地用餐。
仿佛是最後一餐一樣,都默契地吃了很久。
“我去附近買點東西。”李清文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周永安立刻起身,他最近已經習慣了她走哪兒跟哪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自家門口,怎麼可能遇到殺人犯。
周永安嗓子沙啞:“我也有東西要買。”
於是兩個人一起去到附近便利店。
李清文拿了幾包衛生棉後走到收銀台準備付款,周永安從另一條通道走過來。
他遞上一盒避孕套。
“兩位一起嗎?”收銀員張著認真的眸子問道。
周永安不出聲。
李清文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瞬間紅臉叫起來:“什麼一起,我不認識他!”
她付完自己那份錢,提著袋子往外走,健步如飛,周永安付款後跟上。
李清文氣得直接上了二樓,往床上一撲,心臟噗噗直跳,丹田裡更有一口氣在翻江倒海。
她在氣什麼呢?
周永安是個正常男人,他當然需要那東西,她這樣告訴自己,他又不是什麼正經人。
李清文發現,自己生氣的點兒,一是周永安這一年還過得很瀟灑,無論哪方麵,二是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兒買計生用品。
無恥至極。
看了眼床頭日曆圈的日期,跳動的心臟開始慢慢恢複冷靜,李清文坐在床上緩了緩,起身到樓下準備小悟空的糧食,又拆掉了沙發上的快遞。
快遞打開,是一本嶄新的戶口本。
第一頁是戶主周永安,第二頁是配偶李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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