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周錫祥將李清文叫進辦公室。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周錫祥平靜的臉上捎著一絲意外:“怎麼突然動永安?”
動永安。
帶著個人偏見的用詞。
李清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兩天公司人心惶惶,印象裡周副總短短幾個月已經三番兩次引起這種波瀾,他的存在對於華宇非常不利。”
負麵新聞帶來的影響,周錫祥都看在眼裡,他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
沉穩冷靜的黑眸看著李清文,周錫祥聲音帶著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平靜:“我理解你身為人事部負責人的責任。拋開工作,永安是你的丈夫,我的弟弟,你在推動這個事情之前沒有想過先跟我商量一下嗎?”
語氣並無抱怨,卻充滿疑問。
李清文眸光閃爍,身上揣著一股執拗的勁兒:“於公於私,我都覺得他不適合待在華宇。”
聲音不大,清脆有力。
話落,辦公室短暫地安靜下來,周錫祥的視線平緩地落在桌子的文件上,提手翻閱一下又合上。
片刻的靜默,他問了句:“你們在鬨脾氣嗎?”
李清文:……
周錫祥:“於私,我希望永安能在華宇替我承擔部分工作,這樣能解我的後顧之憂,於公,他這段時間做的不錯,當然,他那些混蛋行為是傷害了你。”
傷害……李清文要的不是這種理解。
“大哥,他性子跳脫並非一天兩天,混蛋行為傷害的不止是我,還有華宇。坦白講,我覺得大哥有點兒太偏愛永安了,妄作胡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才懲罰他,你就阻攔。”
周錫祥挑眼,看她微微蹙著眉,一副受了欺負還被人綁住手腳不能還手的可憐樣兒。
因為他阻撓嗎?
周錫祥緩了緩聲兒,似哄非哄地說起道理:“你把他趕下台可不是懲罰,可以說完全是要他的命,金融圈就這麼小,要他以後還怎麼繼續在這個行業打拚。”
以後……
李清文沒想那麼多,她要替華宇考慮,就不能替周永安考慮。
那個人自帶熱搜體質,每次一丁點屁大的事兒都能鬨出個大動靜,誰受得了他這樣子的驚嚇。
“已經有好幾個股東在向人力這邊反應,華宇經不起他造。”李清文淡淡地說。
孫猴子大鬨天宮都有人治,就沒人能治得了周永安嗎?
周錫祥似有自己的執著,臉色仍未鬆動:“股東那邊,我來處理。”
思考層麵不同,李清文放棄了說服周錫祥,轉身離開辦公室。
晚上,風控部老大吳港生約李清文吃飯。
她跟這些高管都是老朋友了,下班後在公司附近商圈著找了家菜品較好的格格巫餐廳。
包廂裡,老吳繼續打直拳,希望李清文能夠給風控部安排一個優秀的實習生。
沒有人想培養一個廢物。
尤其是在業務那麼忙的情況下,資質優秀的實習生培養起來心情也舒暢。
李清文沒有這個權利。
這話她已經跟他們說了六年,可這些家夥沒一個好打發,還是每年一到這種時候就開始輪著請她吃飯。
答應這個組,對其他組怎麼辦呢?
其實能來華宇的實習生在專業能力上都不會差,不管分配到哪一個孩子,事情肯定都能做。
他們口中的優秀並不指專業能力,那是一種綜合素質,是需要經過曆練後的一種成熟老道,專業隻是其中的基本分。
每年的實習生裡,具備機靈、能說會道、主動扛事等品質的人,總歸隻有個把。
正事兒說完,吳港生掃了眼李清文空蕩蕩的雙手,問道:“清文現在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