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小叔子終於按耐不住,趁她在靈堂守夜之際,想要強上侮辱她。
若非她當時寧死不屈,還拚死同歸於儘傷了小叔子,也等不來巡守的下人救她!
那時她驚魂未定,嚇得差點暈死過去,可是公婆趕來後卻根本沒給她做主,還辱罵她勾引他們的兒子,實在人儘可夫,不聽她的解釋潑足她汙水,想要將她浸豬籠弄死保全所有名節!
在那晚,精疲力儘的蔣遇寧掙紮不過被綁住塞進豬籠時,當真是萬念俱灰,心中恨意到了頂峰!
“我本該要死在那夜的,”蔣遇寧咬牙說,旋即語氣突然柔和了些,“但是六郎如天神般降臨,他救了我。當時六郎尚在京中為官,隻是個八品的小官。”
“他說白日裡來的官員太多了,他一個小官自慚形穢,也不想被人誤會借朋友的葬禮結交大人物,便隻能等到夜晚客人沒了,冒昧前來。正是這般,他救了我,還說相信我,說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惡汙蔑遺孀的人家,他說我該討個公道!”
蔣遇寧就是那時被點醒的。
她沒有錯,她憑什麼要受那些汙蔑?!
她需要一句道歉和一句公道!
但是夫家為了小叔子,不肯鬨大,也不肯認,用她的亡夫威脅她,質問她難道要看亡夫九泉之下難以安寧嗎?!
蔣遇寧當時猶豫了。
但她的六郎點醒了她,說如果她的亡夫在意她,定然更不願意看到她受委屈!
於是蔣遇寧掙紮過一夜後,毅然決然的敲響了登聞鼓,狀告夫家百般欺辱她,為清白她甚至自請受刑自證!
“這世道,女子想要脫離夫家,難如登天!當初夫家勢大,我的事也差點就被他們壓了下去。若非六郎為我奔走疏通關係,我哪裡能真得到個公道?!”蔣遇寧激動的說。
她滿目寒意的看著程南枝,“六郎是真心為我,也是確確切切的幫過我,你個外人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質疑他對我的用心!”
程南枝卻一言難儘的看著她,“你當真覺得,當初你的那些事,是他幫忙的?”
“不然呢?!”
蔣遇寧冷哼。
程南枝道:“好,我問你,閩六辛說他與你亡夫是朋友,但你先前可曾聽你亡夫提起過他?”
“沒有。”
蔣遇寧自發的為閩六辛解釋。
“但是六郎同我說了,他當時與我亡夫認識也不過一年,是當前在朝堂上得我亡夫為其說過幾句話解了被高管拿來當出頭鳥的圍。他心下感激,後麵幾次往來,深感我亡夫的品行,兩人一見如故,便成了朋友!”
“何況,他若不是我亡夫的朋友,當時又何苦為我奔走攤上那些麻煩?要知道,當時周圍人可是唯恐避我之不及,連我娘家都怕被我的名聲所累,而不曾與我走近過!”
程南枝嘴角微抽,道:“那就說他為你奔走的事,你亡夫官階應該不低吧?”
“沒錯。”
“那他一個小官,是如何擰的過你夫家高官的大腿的?又是如何疏通的關係?如果他真有能耐疏通關係,就說明有極為要好的,至少官階不低的人在朝,那他當時被當出頭鳥,怎麼他的朋友不出頭解圍,反倒是你的亡夫解圍了?”程南枝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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