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他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嘗試,他決定放手一搏,再試一次。
對於此事,無論是劉禪、簡雍,還是鄧範,他們都心照不宣,無人揭破他的真實意圖,也無此必要。
自魏郡沿水路穿越河內,最終踏入關中地域,一路之上可謂風平浪靜,唯能感受到這片中原大地,在曹丕的統治下,正漸漸煥發出勃勃生機。
這段旅程中,他們曆經諸多,見識萬千,結識了許多不同生活方式的人物。然而,令人稱奇的是,他們竟未遭遇到任何一位山賊邪徒攔路截劫。
直言而言,若換作十年前,僅憑他們如此揮金如土的行事作風,恐怕早被攔截不下百次了。
曹丕執政以來,無論他有何舉措,至少國家富饒,民眾安康,嚴禁官吏間相互誣陷,甚至廢除了曾助其鞏固朝綱、清算漢室忠良的校事府權限,放權於地方的同時,還在各地郡縣親自布置親信,整治官場風氣與民生疾苦。
可以說,那些曾困擾百姓的問題源頭,他逐一利用之後,又一一削弱了他們的權力。
此舉雖有卸磨殺驢、飽暖思淫欲之嫌,但無可否認,在他的治理下,至少遠離戰場的這些地方,確實逐漸恢複了生機與活力。
他們安然抵達洛陽,趕在嚴冬降臨之前,也趕在大軍歸途之前,順利進入洛陽城中。
這裡,便是他們最後的決戰之地,同時也是劉禪終極目標所在。
昔日巴西郡七姓夷王樸胡、賨邑侯杜濩!
二人曾在建安二十年,帶領幾乎所有巴人與賨人兵民投靠曹操,最終定居於洛陽。
後來,曹孟德任命樸胡與杜濩為將校,令其重返西川之地,樸胡被授予巴東太守之職,杜濩則成為巴西太守,在巴郡地帶領軍叛亂,協助張合圍攻張飛。
然而結局顯而易見,張飛屯兵閬中,與張合對抗五十多個日夜後,率領精銳萬餘人通過小道突襲宕渠張合的背後,最終大獲全勝歸來。
作為輔佐張合的重要臂膀,七姓夷王樸胡、賨邑侯杜濩二人自然未能逃脫悲慘的命運……
昔日曹氏舉兵伐張魯之際,黃權便已向自家主公進獻策略,欲奪巴中之靈脈,進而兵指漢中重地。與此同時,身為中領軍的黃權親自隨軍出征,一舉擊潰了夷王樸胡與賨邑侯杜濩這兩位初涉修煉界的邊陲太守。
兩大勢力麾下修士雖眾,但在那一役之中,損失慘重,戰場之上,他們的身影自此消失於修真世界的混亂之中。儘管僥幸保全了修為與生命,但他們的威望與實力,卻如遭重創,幾乎一夜之間回到了原點。
假若不是為了安撫並穩住那些移居至洛陽的巴族和賨族修士,或許這兩位失勢的將領早已麵臨消亡的命運。
即便如此,他們在洛陽的日子依舊過得頗為艱辛。自建安二十年至今,歲月流轉,不足一個甲子,但對於巴人和賨人而言,這短短十年,足以隔絕掉他們原有的大山生活,更難以讓他們在這洛陽仙都的文化氛圍中找到歸屬。
當初曹孟德以仁德之心,將他們遷移至洛陽一帶,意在填補遭受董卓之亂破壞嚴重的關中的人口空缺。關中之地雖經鐘繇等人儘力整治,但仍顯頹敗。因此,引入巴人和賨人以充實當地百姓,開拓靈田,征召修行者,實乃一舉多得之舉。
然而,曹丕登基之後,竟將國都定於洛陽,此令一下,無數百姓及權貴世家紛紛湧入這座新的仙都。瞬息間,洛陽成為曹氏家族權柄的核心所在,亦是其最富饒昌盛之地。
世家權貴入駐洛陽,不僅象征著榮華富貴,更為關鍵的是預示著一場圍繞權力、百姓與土地的激烈爭奪即將展開。而對於早在數年前就已在洛陽周邊開墾出大量靈田、身處弱勢地位的巴人賨人來說,無疑成了首當其衝的犧牲品。
他們在這人世間毫無倚仗,多年來未曾建立起自己的宗門勢力,隻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偏見始終籠罩在他們頭上。除了耕種靈田、自給自足外,他們隻能一味忍讓。即使曹氏父子並未對他們懷有何種惡意,即使是鐘繇等人亦無輕視之意,然而那些身處基層的郡縣官員們,又何曾真正關心過這批人的處境?
正因如此,在曹氏篡位漢朝之後的這段時日裡,巴人、賨人及其首領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而這恰恰正是劉禪眼中極為珍貴的一環,還有哪個族群,比這飽受苦難的巴人賨人更能勝任重建空虛漢中之地的大任呢?
經曆了多年寄人籬下的辛酸,積累了豐富的靈田開墾經驗和深深的憤怒之情,如今的他們隻需等待合適的時機,出現在最合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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