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太後,諒她無虞。
畢竟太後仍是太後,尊貴的身份無人敢輕易撼動,即便是天子盛怒之下,亦不敢犯下弑太後的逆倫大罪。
更何況,即便太後真的遭遇不幸,那也無關大局。
公孫水荷在乎的唯有呂超的生死。
一人密謀在宮廷殺人。
另一人卻在宮廷等待死亡降臨。
這也算是另一種詭異的默契。
二人各懷心事,微妙一笑。
“你就等死吧。”
“你倒是動手殺了我啊。”
......
禦書房內,徐聖康正在批閱奏章,耳邊則是曹正淳的稟告。
“啟稟殿下,據說呂超昨晚與皇叔祖暢飲一夜,交談甚歡?”
曹正淳恭敬答道:“確實如此。”
聽聞此言,徐聖康心頭微感詫異。
“他如何能與皇叔祖如此投機?”
對此,曹正淳未能給出答案。
“微臣不知詳情,但呂大人品行高尚,嫉惡如仇,平日裡極少與人交好,能讓齊王視之為友,恐怕齊王並非尋常之輩。”
徐聖康放下手中的奏折,淡然回應:
“朕的皇叔祖自然非等閒之輩。”
這一點她早有所知。
自幼年起,齊王便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她雖知曉自己有一位這樣的叔祖父,但所有人都極力阻撓她去接近齊王。
由此足以看出,眾人對齊王的戒備程度極高,顯然這位齊王絕非易與之輩。
若隻是一個癲狂之人,又怎會引來這般嚴密的防範呢......
在遠古仙域的時代,她曾向尊仙詢問關於齊王之事。
尊仙麵色深沉,僅告誡她切莫與齊王有所糾葛,視其如同虛無般避開就好。此舉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然而,她並未因個人的好奇心驅使,擅自探尋齊王的絲毫秘密。一則因尊仙嚴禁,二則的確已無關緊要。不論齊王如何行事,皆難以撼動仙道大勢,她自身尚有更重要的修行之事需承擔。
“皇叔祖寂寥半生,呂卿能陪伴左右共飲論道,倒也是一種難得的慰藉。”
徐聖元心境淡然地放下諸多思緒。
“正是,聽說他們連那池中修煉多年的靈鯉都給吞噬了,若太後知曉此事,恐怕會有怒意。”
曹元淳麵帶苦笑回應。
對此,徐聖元也隻能搖頭輕歎。對於呂超與齊王二人,她實在是束手無策。前者身為逍遙散仙,早已無視世俗法則,眼中並無所謂仙帝的存在,她向來都未能約束得了呂超。後者則是她的皇叔祖,既是長輩又是當前唯一存世的皇家血脈,加之身患重疾,她豈能因幾尾靈鯉而責罰齊王?
思及此,倘若齊王一旦駕鶴西去,徐氏正宗一脈恐將無人延續,那時她也將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仙。
“罷了,不過是一群修煉有成的靈鯉罷了,再尋覓新的靈源,填補進池中便是。至於太後那裡……”
回想起昨夜太後與呂超之間的不合,徐聖元不禁皺起了眉頭,開口吩咐道:
“你暫且去太後處侍奉著,今日宮中小宴,萬一呂超再與太後爭執起來,你務必立即前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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