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魅的名字,他自然耳熟能詳。
那是一種毀滅性的生物。
所至之處,焦土萬裡,五穀不生。
凡遭其侵襲之地,必將陷入無儘乾涸。
一旦降臨冀州,那將是一場浩劫!
盧楓的眸中閃爍著欣喜。
"尊貴的法師之意,是欲借烈日之魅之力,製造冀州乾旱,迫使呂超出麵救災嗎?"
作為世家之主,他聰穎過人。
無需明言,他已領會了中年法師的意圖。
雖說冀州實質上掌控在他們手中,但名義上仍歸屬皇朝治理,如此重大之事,皇朝絕不會坐視不理。
"正是如此。"
中年法師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呂超不是立誌要拯救天下嗎?他不是大乾的救世主嗎?"
"既如此,他就不能棄冀州百姓不顧,這可是整片領地,我就不信他能袖手旁觀!"
這是一場狠毒的布局。
蓬萊仙宗不惜以整個冀州為賭注,隻為逼迫呂超出城。
不論呂超是否出城,冀州的民眾都將飽受苦難。
去年旱災已然慘重,今年再遭一劫,誰能承受得起?
這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然而,無論是中年法師還是盧楓,皆視若無睹。
尤其是盧楓,身為渤海郡土著,他眼中自己與平民百姓從來不同。
百姓如螻蟻,他這樣的世家大族向來看百姓如賊。
又怎會憂慮百姓的命運?
他深信計劃成功率高,舔舔嘴唇道
"可行,到時候,我會令州府停止發放救濟糧,再聯絡其他世家,加重今年佃農的勞役"
"如此,冀州必亂無疑。"
"我倒要瞧瞧,他呂超會不會來!"
盧楓興奮起來。
原本以為複仇呂超無望的他,未曾想竟峰回路轉。
若能協助蓬萊仙宗除去呂超,那他將立下汗馬功勞。
果然,中年法師立即許下承諾。
"若計劃得逞,呂超一亡,你便是渤海之侯!屆時,仙門將會令王寄真將冀州全權交予你們盧氏一族。"
盧楓聞言,氣血直衝天靈,雙拳緊握。
裂土封侯,那是他的夙願。
為此,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萬一天子不同意呢?"
他喘息著問道
"呂超一隕,大乾國度必遭重創,國運或將崩斷,何人還會顧及天子?你直接揮師,割據一方,自封渤海君王,誰敢異議?”
中年法師早已策劃周詳,自信滿滿地陳述。
盧楓不住點頭,深以為然。
若呂超命喪黃泉,何人還會顧慮天子?
屆時,群雄紛爭的時代將至,他便可自立為諸侯,投身於霸業爭奪之中。
“如此,隻需靜待呂超自投羅網矣!”
盧楓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寒光。
“呂超啊呂超,百姓皆視你為救贖,天下聲望唯你獨尊。”
“我倒要瞧瞧,此番你如何應對?”
“是選擇赴死,還是袖手旁觀?”
中年法師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若呂超自尋死路,蓬萊仙宗與盧家已備好厚禮恭候。
而若他置身事外,
事情則將更為有趣。
呂超能操控人間之力,隻因他是萬民敬仰的領袖。
百姓的敬仰,既是信賴,也是責任。
一旦呂超背叛民眾,令人心灰意冷,這份敬仰將會轉為怨念。
屆時,呂超的金身亦將破碎。
他還能夠駕馭人間大陣嗎?
還能凝聚人道偉力嗎?
正當蓬萊仙宗與盧家密謀之際。
遙遠的東海,一片千姿百態的群島之間。
兩道身影悄然顯現。
這兩人,正是蕭韻秋與萬殺樓舵主。
蕭韻秋離京後,一路跋涉,遊走四方。
當然,她並非閒逛,而是安排自己的勢力。
多年間,墨門經營了諸多勢力。
故此,蕭韻秋的身份多變,她是樓主,掌門,甚至教主。
萬殺樓舵主隨行左右,目瞪口呆。
他知曉蕭韻秋非等閒之輩,掌控著眾多勢力。
但未曾料想,數目竟如此龐大。
然而,他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