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圓趕緊勸慰道：“老婆，我在這裡待幾天，熟悉一下情況，然後就趕緊回去看你。”
方慕圓好說歹說地才把蘇若荔勸得破涕為笑了，兩人這才掛了電話。
這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就沉聲喊道：“請進！”
應聲走進來的是副行長沈萬靈，一個35、6歲的漂亮女人，儘管她穿著統一的淡藍色西服，但從白皙的俏臉和玲瓏有致的身材，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一個很標致的美人。
她恭敬地說：“方行長，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幾句。”
方慕圓示意她坐沙發，而她卻選擇了坐在老板桌對麵的椅子上，一臉淡然地看著方慕圓。
方慕圓和她對視了幾秒鐘，然後從她的臉上挪開了目光，平靜地問道：“沈行長，你想和我聊什麼？”
沈萬靈玩味地說：“方行長，李肖剛突然死了，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也急切地想了解寬市支行的情況？”
方慕圓搖搖頭道：“我今天也是臨時接到通知，對這裡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我沒有那麼急迫，一切慢慢來吧，我想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的。”
沈萬靈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在李肖剛主事期間，多次對她進行騷擾，想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沈萬靈始終沒有就範，因此李肖剛就對她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分管難度最大的個人存款，以及行政事務、安保等工作。
沈萬靈雖然知道李肖剛的用意，但她潔身自好，沒有和他攪到一起。
今天聽說李肖剛的死訊後，她的心裡輕鬆了很多，對新來的方慕圓，她寄予了厚望，就想敞開心扉，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他。
但自己的一張熱臉卻貼在了冷屁股上，方慕圓不鹹不淡的語氣，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於是她站了起來，冷聲道：“方行長，既然你如此沉得住氣，那就不需要我多此一舉了，再見！”
方慕圓含笑道：“沈行長，請留步！說句實話，目前寬市支行的人，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張白紙，孰好孰壞，都請大家在隨意地抒寫。我不知道你想和我說啥，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和我說真話，所以我沒法對你表態！”
沈萬靈聽到方慕圓的話，又坐回到椅子上，沉吟了一會，她正色道：“方行長，我保證給你說得每句話都是真的，今後你可以驗證，如果你發現我說了假話，你可以把我撤職，也可以開除我！”
方慕圓神色一凜，沒想到這位漂亮的副行長還挺有個性，於是他口氣溫和地說：“沈姐，你請講！”
聽到方慕圓喊她沈姐，沈萬靈身體微微一震，美麗的杏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動容地說：“方行長，我給你說三件事，一是寬市支行掩蓋著巨大的問題，尤其在信貸管理上，剛正商貿公司核銷的2.4億元，那就是一個騙局。二是整個信貸條線的人都是李肖剛的走狗，你將來用的時候必須要加倍小心。三是我懷疑李肖剛不會死，這裡麵應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方慕圓大吃一驚，尤其是沈萬靈說得第三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太蹊蹺了。
李肖剛明明死在了自己樓下，警察局都給出了死亡結論，為什麼沈萬靈會這麼說呢？
看到方慕圓疑惑的眼神，沈萬靈沉聲道：“方行長，這是我的一個直覺，李肖剛從擔任副行長開始，在這裡乾了10多年，積累了深厚的人脈，聚斂了巨大的財富，他怎麼會突然去死呢？而且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憑著我對他的了解，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人已經死在那裡了，沈姐，你懷疑的依據是什麼呢？”方慕圓追問道。
“這，我也說不出來，也許是金蟬脫殼，也許是替死鬼......”沈萬靈吞吞吐吐地說。
“那這事可就是太大了，但願這隻是你的猜測！”方慕圓囁嚅道。
沈萬靈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方慕圓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聲道：“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寬市另一個副行長彭正利，看到沈萬靈在屋裡，他訕訕地說：“沈行長在呀，那我先出去了，待會再來。”
沈萬靈大大方方次站了起來，聲音清脆地說：“方行長，我彙報完了，你先忙，有事再喊我！”
方慕圓點點頭，目送著沈萬靈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彭正利關上了房門，畢恭畢敬地坐在了沈萬靈剛才坐的椅子上。
彭正利是寬市支行三個副行長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大概有27、8歲的樣子，擔任副行長還不到兩年，目前分管財務、運營等工作。
看到彭正利低著頭不說話，方慕圓低聲問道：“彭行長，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彭正利哭喪著臉說：“方行長，雖然我是李肖剛一手提拔的人，但我真不是他的心腹，他隻是看我老實聽話，才硬把我提上來的，其實我真不願意擔任這個副行長。”
彭正利的這通表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讓方慕圓有點啞然失笑。
方慕圓用調侃的語氣說：“彭行長，我今天剛來這裡，咱們以前也不熟悉，我不會輕易就把你看成誰的人，再說你就是李肖剛的人又怎麼樣？現在李肖剛隻是死了，也沒有說他有什麼問題。”
彭正利帶著哭腔說：“大家私下都說李行長，不，李肖剛，侵吞了巨額信貸資金，畏罪自殺了。而我是他的賬房先生，所以，我很害怕，我怕警察一會就找上門來。”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房門再次被敲響，方慕圓大聲喊道：“請進！”
房門被推開後，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官，帶著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走了進來，方慕圓旋即站了起來，迎麵走了過去，客氣地說：“警察同誌，請問你們找誰？”
正在這時，旁邊聽到了撲通一聲響，大家都看了過去，發現是彭正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帶隊的女警官不由得用玉掌捂住了紅潤的小嘴，差點笑出聲來。
旁邊一個年輕的警察說：“這位是寬市警察局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長安靜，請問你是新來的方行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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